七娘自然是不知道二十一叔和父亲的谈话,她从阿爹的书房出来甚是新奇,她自来这世上,从未奢谈“自由”二字,向来困顿在门户之内,如今更甚,禁足于院落之中。
她决然不是笼中鸟,瓶中鱼,给她一线锲机便要翻江倒海不死不罢休之人。
可如今为境遇所困,自然是不得已的事情,只好玉在匣子中待时飞,好在年岁渐长,他日定然可以摆脱樊篱之困。
冬青深深的呼了一口气道:“娘子也算有运的,奴婢尚未进过三郎对那个姑子和小郎这般亲近。”心里却是默想,有了三郎庇护她们日后的日子总是不会坏到那里去的。
半夏忽而止住了脚步,指着远处的林子道:“我怎地听着里面似有哭声?”
七娘忙的住了脚步,按说她住这院子是极偏远的,鲜有人来,这竹林生的极其茂密,正是春风习习之季,旧叶如愁、新叶如翠,一片片的连到高家的最西端,好端端的这林子怎地会有小娘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