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05-30
路执见南枝木神色凄凉,联想到白虎堂对她二人的所作所为,让其施以援手,只怕亦是难上加难,更遑论,天下间好似还无硬抗玄天金雷而不死之人,即便白虎堂迫于道义愿意救治,或亦无良方。
“枝木姑娘,你也不必过于忧心,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青蛮公子吉人自有天相,在下曾研习过些许黄老之术,观公子面相当不似早夭之人,姑娘大可放心。”
路执轻声笑道,见南枝木兀自摇头,知晓自己这番说辞定是难以安其心境,思量片刻,再到:“姑娘你二人乃是吴老仙师引荐而来,他老人家乃当世神医,一身歧黄之术可谓神鬼莫测,二位何不救助与他?”
以吴念生的修为或是算不得宣武巅峰,可治病救人一途,宣武之地,若是他言第二,便无人再可为尊,否则亦怎会有药王之名,南枝木听得一言,眼前一亮,方才心忧蛮牛儿,竟未想到这般,蛮牛儿受得药王前辈重托,乃是药王前辈亲口允诺的药王庄最为珍贵的朋友,他日蛮牛儿性命攸关之际他怎会袖手旁观,思及至此,心境豁然开朗,展颜一笑,礼道:“多谢,尊者提点。”
“尊者,只是不知我这蛮牛儿师弟何时才能够醒转?”
南枝木略微静心来,漫步到仍旧昏迷不醒的青蛮跟前,蹲下身来,纤纤玉指温婉抚顺他散乱的发丝,柔声问道。
方才虽是为其镇压住体内奔腾内息,可亦是不知他何时能够醒转,路云尊者缓缓摇头,道:“青蛮公子气息已平,如今虽是未有醒转,却也无碍,依路某之见,少则片刻,多则一夜,定可回复如初。”
“枝木姑娘,你且放心,青蛮公子既然身在我太乙门中,无论如何亦不会有性命之虞,这点,在下可以作保。”
路执此刻亦上前一步,朝着南枝木安言道,此言倒是不假,如若青蛮在这号称宣武泰斗的太乙仙门中失了性命,那岂不是让天下修士耻笑太乙仙门徒有虚名,连个分神修士的性命亦保不住,青蛮要真是一睡不醒,说不得,路云,路执二人还得厚颜向门中长老求助,毕竟事关门派声威,大意不得。
“有尊者一言,枝木当是再无忧虑,诸位今日亦为蛮牛儿师弟之事,奔波了半夜,如今既是安然无恙,枝木也就不叨扰各位尊者,道兄,歇息了。”
南枝木轻浅一笑,双手一环,亦不顾众人在场,将青蛮揽入怀中,而后将其安放于床榻之上。
路执点点头,道:“时辰已是不早,在下便就不打扰枝木姑娘歇息了,这儿居所不少,待会儿枝木姑娘便就随意挑选一间歇息吧。”
南枝木起身,向着众人再作一礼,轻声道:“枝木省的,诸位且去吧。”
路云尊者微微颔首,双手负背,一道残影闪过,出了房门,路执轻作一礼,跟了上去,子言,子羽,二人见师叔,师尊尽皆离去,自是不好多待,朝着南枝木言语两句,便亦持剑而去,闪烁着昏黄灯火的厢房中,此刻便只余二人。
“师兄?”
前往明月轩的幽寂小道上,路执步履如风,没多久便跟至路云身侧,见其眉宇深锁,忍不住唤道。
路云尊者沉吟片刻,道:“依你之见,方才那小姑娘之言,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路执与师兄,共同修行近一甲子,自是明白其所言之意,略微思量,道:“方才枝木姑娘言说之时,我亦凝神观察,却是见不得一丝不妥痕迹,若非是其遮掩极好,超乎我等想象,那便是真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当一人张口言说之际,若是虚言,无论粉饰多么精妙,都会一丝破绽,唯一的区别便是能否识破它,路云当是相信自己这师弟的眼力,遑论南枝木与其足足相差两重修为,几乎没有丝毫隐藏的余地,可即便如此,路云仍旧百思不得其解,若真如之前论断,那自己在青蛮体内所感受到那丝摄人心魄的暴戾之气又是从何而来?莫不然是那白虎堂玄天金雷所致?
蓦地,路云自嘲一笑,那玄天阵可是白虎堂守山大阵,一等一的正道仙阵,又怎会携带那暴戾如斯的气息,忽的眼眉一瞥,远处两道紫色身影正跟随而来,“师弟,最迟明日,那青蛮小子当会醒转,你且多加注意一番,若是有何异样,须速来知我一言。”
路云尊者忽的凝神道。
路执微微诧异,随即亦又释然,缓缓点头。
头疼欲裂的青蛮,只觉全身经脉好似被人狠狠拉扯一番疼苦,缓缓晃动着昏沉的脑袋,睁开眼来,映入眼帘的是一盏徐徐跳动的昏黄豆光,目光下移,神色一怔,一袭绿裳的温婉女子,伏案而息,如云娥黛微颦,嘴角轻抿,缕缕清寂夜风透过半掩窗花吹拂入内,拍打在那娇柔身躯上,时而青丝略散。
夜半时分,一丝暖意涌上青蛮心头,全身的疼痛之感亦好似随之消散些许,轻缓移下榻来,拾起床榻之上那床尚有余温的被褥,披在师姐身上,动作轻柔缓慢,生怕一不小心惊醒了梦中的人儿,那便是天大的罪过。
为师姐覆上被覆后,神智愈加清晰的青蛮全无一丝倦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