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他母亲居然将他的头压在她的肩头,很亲切地抱着他。
以前只有他缠着母亲时,才有过这种待遇,姒寒雨浅浅地唤着斋慕白。
目光没有焦点地望着前方,“娘为有你这样的儿子而骄傲,这些事本该是叮嘱你们父亲的。可是,现在似乎不用了。娘只说一次,你要听好了,不管你信不信。”嘤咛似的讲着自己身后事的开场白。
微顿了一下,“娘不是醇国人、渊国人亦或是忘忧人。娘来自一个很遥远的地方,那里没有皇帝。那里的女子不必在炎夏因什么所谓的‘礼教’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那里…唉…总之,娘近来频频梦中回到了那个地方。”抚着斋慕白的头发,说着自己的故乡。
“恐怕…不能陪在你们身边,看着你长大,看你被一群女子仰慕的一天了。”回忆终了,姒寒雨怅若所失,她每讲出一个与此时不同的“风俗”,斋慕白就加深了担忧。
对于母亲的话,他都信!
且,从不会觉得,那些话是不着边际的。
“娘为何不直接告诉他?”斋慕白感觉到母亲心底透出的淡淡忧伤,他不禁气结。
他从未想过他平日里稚气未脱又暴躁的母亲,会有如此温婉的让人揪心的一面。
他气父亲的身在福中不知福,竟因为那么幼稚的事,让母亲心里这么苦却不愿意向其提上只言片语。
“他…他从来不会以为我说的这话是真的。从不会像娘的宝贝儿子这样,呵…现在说这些,不是很可笑么?已经没有意义了。”姒寒雨在儿子耳边浅浅一笑,那苦又不咸不淡地溢出来。
正当斋慕白想说什么的时候,额头别母亲印下一吻。
而后,周身一松忽然被放开。
只留下,母亲独自向外祖父和外祖母住处走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