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呵呵的说,我真的会看病呢,我说给你听吧,他患的喉蛾其实不是什么大病,主要是被那些庸医的苦寒药逼了,火发不出来,兼之平常肝气易动,抑郁而成,只须吃两味辛凉发散药就好了。
阿满微笑,呵呵,原来你还真的凶嘛。我叹息,其实谁的病都好医,只有我的病不好医。阿满奇怪的问,为什么?我叹息,满满啊,你还不知道我的心思么?我喜欢你啊!阿满呸了一口,谁睬你这臭道士,喂,你又想干什么?哎呀,你这死坏蛋,嘿嘿,你还是怕我的飞脚了哈,对了,乖乖地表过来,这样才是好同志嘛。
我嘿嘿笑,满满,你以为我怕了你么,可我怎么收拾你。
雁府的后花院太大了,且不言那些丑石怪树森森幽幽,单单说那水池就有好多,有的莲花圆,有的书本方,有的宝石棱,有的呈不规则的形态,水色也自有不同,有的绿得深,有的绿得浅,有的清澈见底,有的混沌如粥,画眉鸟儿和那些不知名的虫子总是叽叽叫,和着风声林涛声更兼着那草香,水香,花香,树木的湿香,还有那浓浓的泥土味,远处精舍画阁隐没,如同南朝那密密匝匝浸在烟雨里的四百八十寺,让人浑然忘我,不知此间是何间。
阿满嘻嘻哈哈地在矮树花林间躲闪,我哈哈笑着追着这可爱的妖精,阳光很灿烂的照下来,带着串串七色的光环在镜头里旋转,风景变得像梦境一样的摇曳和不确定,阿满的长长黑发在色彩鲜明的花海里飞扬得很是夺目,浮飘着如同深海里绵长柔软的水草,她水汪汪的回眸和上弯的嘴角,像唐解元赋好的新诗,这样的人儿让我看到心疼,看到绝望,在这充满尘嚣的世界上,能够得到这么好人儿的爱是多么的不容易啊,最难得的是,她喜欢你,你也爱着她,惺惺相惜,同处崮辙之中,相濡以沫,永远不会相忘江湖,可这世上有么?小仙和阿满,好象王子和公主,我想,这世上只要有童话,就会有她的参照系吧,我们坚信这世界上还是有真爱的,只是我们错过了,等不起了,我们老了,我们没勇气了,于是我们开始妥协,向这蝇营狗苟的世界低下高傲的头颅,随随便便将自己打发,到头来后悔了,可到头来无法收拾了,再回头也百年身,刻舟求剑,此番的人儿,早也不是当年的轻狂小生了,他垂垂老矣,虽然青春正高,却不如廉颇能饭,所以只好抱残,守着自己的只影,其实这样也何尝不好,没有纠缠,没有世俗的肮脏标准,我自爱我的阿满,我自做我的快乐小仙,和她长厢厮守,不需要那些人来打发这寂寞的日月,我也可以过得很开心。
染每日杀完猪后,都要悄悄的跑到然然所在那条街去望她,然然并不知情,每日里守着那不好不坏的生意,绣着那些让自己开心的图案,格格的笑,让和尚望得心冷,眼里尽是凄凉的光影,飘刮着西伯利亚的寒风和碎雪。也不晓得,然然是否看了他的情书。
云兮每天都很不开心,她一不开心就跳舞,在自家的窗前开满了大簇大簇红红艳艳的桃花,她就着自己喜欢的红衣,光着脚,在光洁的木地板上一遍又一遍地跳那支名叫长相思的舞蹈,无凭无故,舞到自己眼泪悄悄的流下来,一直跳到伤心了,她就坐下来哭,外面桃花正好,春风正香,其实,云兮没有伤心的理由啊。
写到这里,我知道,这个故事就要接近尾声了,就好象曲最终会散,人总是要离别,千万遍阳关,也则难留渐行渐远的脚步,说老实话,我很累,我或许不应该这么的折磨他们,我应该让他们活得很快乐,花好月圆才是,可那样的圆满总是很假,她假得让人讨厌,所以我还是以自己的方式来结尾吧,呵呵,其实写到这里,我已经无法控制这小说了,她已经有了自己的生命,我做的也不过是个代言人的角色。
白衣胜雪风雨无阻地站在亭子里,仍然很冷酷地手执那束香气四溢的玫瑰花,望向无伤的府门,目光专注如同狙击手瞄准敌人的目标,不敢稍有偏离,因为谁也说不定,一不小心,无伤就会悄悄的从他眼前滑过,春天的风总是好冷,白衣为了风度,总是穿着很薄的衣衫,白绸衫透着他嶙峋的瘦骨,倒有几分峥嵘姿态,亭子里除了**和一张檀木椅子,还有一张小小的红木几案,案上放着一张淡黄色的古琴,在琴尾处还有烧焦的痕迹,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焦尾琴了,听说这样的东东是价值不菲的,唉,还是有钱人好啊,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要是换着小仙我,非但是买不起焦尾琴,而且连买玫瑰花都好象都有点困难呐。
一旦新月悬在高天上,白衣就开始盘坐在站亭里拂琴,轻轻唱起情歌,雁家女儿兮,名叫无伤,我欲求之兮,却不能得,月悬星空兮,独操此琴,还望佳人兮,污耳一听,玫瑰凋残兮,琴音将破,我哀佳人兮,迟迟不来,迟迟不来兮,我心戚戚,我心戚戚兮,琴弦不断,弦既不断兮,无人偷听,可叹今夜兮,独守天明。
阿满笑嘻嘻的在墙头对着无伤笑,姐姐,这家伙还真有心呢,你看他这么久了还能坚持,了不起啊,如果换着我,早就被他感动了。
无伤格格笑,你喜欢就给你好了嘛。
阿满很不高兴,哎呀姐姐,我给你说的是真的呢,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