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毫不怀疑,若是她做错了一步,就会被那锋利的刀子一下刺穿喉咙。
子初眉间一紧,神态却还是一如既往,并没有表现出过分的恐慌,眼前一些人若是琼仙楼之人,便不会没有理由乱杀人,只要有理可通,一切都有转折。
就在子初揣度这硬闯之人的用意时,那微胖的中年男子又将视线落到了那些菜上,最终在看到那用宝蓝色底纹瓷碗盛着的鱼汤时,神色一凝。
由于子初和叶仙馨面前各置了一个空碗,而且都是盛过汤的,男子的神色有些疑虑,终于沉声道:“方才是谁向窗外乱泼汤汁!”
叶仙馨闻言,舒了一口气,扯出一抹笑来,道:“大哥想必是误会了什么——”
管事厉声:“还想狡辩!”
叶仙馨没料到对方如此,当即被吓得抖了抖,由于震颤幅度较大,头上的珠花相互抖动撞在一起,发出了清脆的声响,整个房中针落有声,那珠花发出的声音最是清晰地穿入每个人的耳中。
子初沉吟,看来刚才被她泼到之人有些来头,她还不傻,这些人来势汹汹,明摆着就是来找茬的,若是承认了此事,还不等于是将自己往火坑里送?
于是,她眸子微动,狡黠之光忽闪而过,再面不改色指着那鲢鱼菌菇汤淡淡道:“大哥说的可是这道鱼汤?”
管事见总算有一个能能沟通的,脸色好看了一些,点头道:“正是,还望这位姑娘好生配合,否则——”接下去的话不必说,子初也知道是赤裸裸的威胁。
子初忽然友善一笑,道:“这是自然。”说完她眼角余光瞄了一眼白了脸的叶仙馨。
叶仙馨心中猛然一阵不安,耳边那清冷的声音霎时把她震懵了。
“说起来也是不小心的事,方才叶小姐盛了一碗鱼汤,正要喝时突然瞧见了汤里有一只死去的苍蝇,大哥也知道,小姐们胆子小,区区小虫子亦能使之受惊害怕,于是便吓得将鱼汤往窗外泼了出去,不知道是否泼到了某位贵客,若是如此,那位贵客也委实受惊了。”她这一番话说的既是无奈,又是真诚,让人不得不信。
中年男子狐疑地盯着子初半晌,见对方仍旧一副扼腕的神色,就相信了八分。
子初说完,叶仙馨当即回了神,心中一惊,下一刻又尤其愤怒,冷道:“妹妹你说的什么话,我何时见着有什么苍蝇在鱼汤里!”说完她双目一撑,总算明白了子初的用意,也这时才惊觉子初根本没有喝下那碗鱼汤,机关算尽,却在这一步出了差错!
子初一脸无辜,叹道:“叶小姐,做了便是做了,你又何必不承认,这位大哥定是个明理的,只要小姐下回注意,便相安无事了,这样也省了大哥的时间,你这般耗着,总归也解决不了问题。”
若是气息是实物状,子初这时必定能够看到叶仙馨七窍生烟的模样,她身边的丫鬟也是满脸不可思议地瞪着子初,仿佛要生生将她瞪出一个血窟窿来才作罢。
叶仙馨气的脸色一青一红,偏生不能将实情说出来,若是她当着管事的面说起鱼汤本就是子初的,而她原来没有喝那碗鱼汤,管事若要证据,她也拿不出来。
更重要的是那碗汤中的秘密又不能让琼仙楼之人知晓,本想解决了子初之后将她抛尸荒野喂狗,假使管事知晓了此事,再查出残羹中的遗留物,还指不定她还会被琼仙楼追究,说她故意在此行凶,嫁祸栽赃于琼仙楼的酒菜,这样一来事情便更为棘手。
她不敢得罪琼仙楼,是因为她知晓琼仙楼背后之人。因为心中有所顾忌,便越是到了这种关头,她越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平日里的牙尖嘴利到了此处,反而一点也排不上用场,身后的丫鬟都不住地扯着她的衣襟,为她着急。
叶仙馨无法反驳,银牙一咬,望着管事道:“大哥,我是宫廷正三品医官叶文清之女,本小姐敢以人格担保,此事当真不是我所为,这丫头花言巧语大哥千万信不得!”
管事一双泛着精光的眼在她身上仔细凝着,心中不得不生疑,才一会儿前,叶仙馨还叫子初一声妹妹,可见两人的关系不一般,如今又针锋相对,也不知究竟谁是谁非。
既然暂时分辨不出结果来,倒不如等自家主子亲临后再审问,肇事之人在此房中已是铁板钉钉,再说几人又都是姑娘家,这般严密的包围,他倒也不怕对方几人会逃跑。
思量了一会儿,他冷着嗓子道:“都不必推诿,既一个个都不承认,若是事后要受皮肉之苦,二位也别怪在下没有提醒!”说着他宽大的袖子猛然一甩,转身就跨房门而出。
周围那十几个黑衣男子宛如雕像一般看守着子初三人,全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叶仙馨一脸嫉恨,咬着牙齿低声道:“你这个贱人,竟敢反咬本小姐一口!”她目中尽是凶芒,若不是碍于那些个黑衣人,指不定早就要扑上去与子初牛作一团。
子初冷笑:“叶小姐说的什么话,我不过是实话实说,倒是叶小姐,口口声声说是我做的,你倒是将证据摆出来,拿事实来证明便是了。”她的声音不轻不响,正好房中的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