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笑寒的体内。
察觉到异样,祭尘卡紧郑笑寒的脖颈,恶狠狠斥道,“停住,替她解穴,没门。”
边说便腾出一只手挡,然而,他一人的力量如何抵挡得了十人联合,一声惨呼,左手皮开肉绽,鲜血淋淋,一道气流甚至穿透了他的手骨。
祭尘左手软软垂下,心里一紧,但已经来不及。
气流注入郑笑寒体内,与她试图冲破穴道的元气相抗。
“嘭。”一声爆破似的巨响,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她身体内震出来,祭尘的身体飞出数丈远。
“哈哈哈哈……”郑笑寒大笑,然而,胸口的衣襟却被鲜血染红。
为了摆脱制约,她竟甘愿闹着重伤的危险,其实,解开穴道,只需一人的力量即可。
从怀中掏出丹药服下,她面色红润了些,目光凌厉地看向左边。
此时,数丈之外,剑客们围住欲逃的祭尘,一片刀剑交击声响起。
“活捉他,本王倒是想让他知道什么才叫做羞辱。”郑笑寒冷冷出口,却转移了视线,不想看到那张与丹成有两分相似的面皮。
被十个武功跟自己差不多的剑客联手围攻,不出二十招,仅有一只手能动的祭尘便处于下风。
“哈哈哈……”
郑笑寒得意而刺耳的声音再次响起。
依旧是一袭红衣,然而,曾经的艳,似是王者邪魅权谋的象征,而如今,却更似伤心的血泪凝成。
她不在这里,她去了何处?
邵柯梵失神地在坑旁走来走去,方才他在坑的上空飞了一圈又一圈,又在坑内的密林中寻了个遍,却看不到简歆的身影。
几个月过去了,在水源之灵的滋养下,一丈深的巨坑被类型多样的树种填满,七彩树冠齐齐地冒出坑顶二尺,在坑底和坑壁,有无数藤萝蔓延缠绕,连成一片,散发出清新的香味。
生命的气息,曾经被灵魑之火灼烧殆尽,如今却是盎然得令人有些炫目。
步伐沉重地绕着方圆十里的坑走了两圈,邵柯梵在原点停了下来,注视着黄绿色的天际出神。
简歆呵!自从你离开人世,我便一直在寻你,你回来亦是,难道,我的人生,都是在寻你么?
现在,她又会是在何处?
默默地伫立了良久,邵柯梵打消了寻她的念头,独自回王宫,如万芒刺心,隐身时魂不守舍,差点从万丈高空跌落。
三年来,身为亡灵的她与那人……他们……
一开始的时候,任是谁也想不到,事情竟是如今这样的局面。
邵柯梵颓然地坐在书案前,面如死灰。
听闻书房里有响动,果弥小心地推开门走进去,看到国君的模样不由得一怔,轻声,“国君,奴婢为您泡一杯热茶罢,缓一下……”
“滚出去。”邵柯梵狠狠一拍桌案,目欲喷火,“谁叫你进来的?”
果弥已经端起茶盏,经这一吓,手一抖,茶盏落地,摔成碎片,以为即将人头落地,正要跪下求饶,却看到国君寞然地坐着,表情恍惚。
他眼神空洞,似乎能将人吸了进去,那一袭妖魅的红衣,将他衬托得恍若荒原上踽踽独行的火狐。
刹那间,双十年华的丫头心弦被撩拨了一下,竟忘记快点离开是非之地,只是怔怔地注视着他。
余光里,那个丫头竟没走人,邵柯梵目光将她一扫,语气淡,轻,冷,“还不滚么?不过,本王可以让你的人头先滚出去。”
“呀!是。”果弥回过神来,慌忙朝门外跑去。
邵柯梵长舒一口气,想到什么,思绪停顿了一下。
方才,果弥的眼神……
看来,得换人了。
若兮洞。轻巧的木桥晃晃悠悠,仿佛时光在过去和未来之间过渡。
在桥上荡脚的女子停住动作,站起身来,有些怅惘地注视着圆台壁上的藤蔓,忆起当年,维洛摘下一朵龙吐珠,别在她的发间。
随着他魂飞魄散,一切记忆变得深刻而遥远,触摸的无力变成噬心的疼痛。
可是,出来得七个时辰了,该回去了罢!
她不是故意冷落他,只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原来的隔阂,加上她已是维洛的妻子。
好几次,她都想待在留有秦维洛气息的地方,静静守候,永生永世,然而,想到他可能会因此遍地寻她,误了国事,心又软了下来。
如果尚在锡林郭勒大草原,那么,她一定顺利地从大学毕业,参加工作,结婚生子,生命如同白开水那般寡淡,但却充足安乐。
然而,身在莽荒,她除了受到一波又一波的挫折外,一事无成,虚度年华,空有一颗悲凉的心。
在这里,她又能做什么?不知权谋,不愿丑恶,因此,只能碌碌无为。
她想到那名名叫祭尘的剑客看她时那样鄙夷的表情,似乎在嘲笑她是一个只知道悲伤的废物,心不由得一疼。
是的,她向往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