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侧的座椅上站起来,将披肩搭在丈夫的肩上。
虽然气温回暖,但尚有丝丝凉意。
“唉,每隔七八天,苍腾就要遣出人数不等的武卫队,这样损耗下去——” 楼钟泉担忧地摇了摇头, “鹰之还不是在遣出支援,他们也在损耗。”水茗安慰道,然而,心底也是暗暗着急。
“无论是战场损失人员,还是宫中遣出人员,鹰之都比苍腾少一半还多。”楼钟泉指出了这个残酷的事实。
水茗沉默下去。
楼钟泉摸了摸腰间的刀, 眼里涌起两分疑惑,等了两个多月了,该来的却未到来,难道,他们是要待苍腾放松警惕,或是苍腾武卫队消耗更多的时候么?
还是国君预测错了,他们没有打过这方面的主意?
然而,三天之后,藏在怀中的感应铃轻微地颤动起来,像是受到了某种号召。
楼钟泉一惊,掏出感应铃,见是白色的那个,心下安慰,还来得及。
钟形的小铃中,同样呈冠状的粉色零双花蒂入铃尖,紧紧固定,四条细白丝穿过花心, 末端系着的两个四小铃正不安地碰撞,叮嘤嘤作响,频繁触碰已经干涸的花瓣。
怀中另一个金色感应铃,悄无声息。
在距水源之灵百里,两百里,三百里……一直到千里的最边缘处,均有透明的细丝拉出,斜向遥远的边缘对角延伸,在五百里中央交汇而过,交汇处,悬着一个白色的感应铃。
等距边缘处,建有一万尺的一千九百层高塔, 那是武功修为最高者在绿洲行使轻功的极限,所谓的塔,还不足半抱之围,每层皆有透明的细线向下伸向绿洲森林的五百里交汇处,与地面的细线构成立体的网。
另一金色的感应铃,悬挂在距水源之灵一丈之外的隐形细线上。在一丈和百里之间,便是两位绿洲护使的巡视地带。
此时,五百里交汇处,那悬挂于树梢叉下的感应铃正在叮嘤嘤地作响,预报一件及其危险的事。
鹰之的绿洲护使中,五位留守鹰之绿洲,五位按照计划进入苍腾绿洲。
谋臣杨永清信上叮嘱:空中地面同样设了隐线,借着森林掩饰,从地面进发较为安全,且在百里等距处,务必想办法找到隐线,轻轻割断,并手执两段,把握分寸,让隐线保持原来向中部的势度,进入一道防线后接上,万万不可惊动感应铃。
隐线之间,边缘空隙处较大,但不可取巧跃入,因为水源之灵置于中央,从空隙处也只能抵达绿洲边缘,邵柯梵早有防备,在百里之内的边缘设了重重机关。
虽邵柯梵在战场,脱不了身,但仍当小心为妙。
然而,那隐线毫无弹性,且绷到了最紧,鹰之护使自以为悄无声息地割断隐线,并小心翼翼地接上,殊不知,只稍微一动,五百里中央的白色感应铃已在叮嘤嘤作响。
“水茗,有人进入绿洲,他们行动了。你留在齐铭宫。”楼钟泉猛然起身,手按在腰间别着的那柄刀上,不同于雪麟金线交错的玄色刀鞘,此刀刀鞘一片漆黑,仿佛没有眼白的眸子,隐隐透着吞噬的力量。
“王宫有二十名剑客守着,我和你一起去。”水茗也站起身来,眼中流露出焦急。
“不行,他们很可能会派人来捣乱王宫。”楼钟泉冲出殿门,跃上天穹,一个声音穿下来,“不要让他们得逞。”
手中的白色感应铃还在嘤嘤作响,来人已经破了第二道隐线,正在寻第三道,楼钟泉不敢耽误半分,以最快的速度冲上云霄。
看来,国君把这个最重要的任务交给他,是因为他的轻功无人能及罢,甚至,只比国君施展隐身术时慢一些。 不到一个时辰,他便到了鹰绿洲。 连祁和连晟惊觉,在鹰之绿洲护使快要破开第三道隐线的时候及时飞来,然而二人对五人,显然不能力敌,剑客到时,两位苍腾绿洲护使已经受了不轻的伤。
见来人不是邵柯梵,鹰之绿洲护使皆表现出不屑,连祁和连晟也显得有些失望——除了摩云神功第七层,再没有什么武功能够与齑风掌相抗。看来,不过是增加一个伤者罢了。
“大家是看不起我呵。”楼钟泉冷笑一声,手握刀鞘,刀身缓缓出露,淡红色的光芒直冲第二重天穹。
“啊!雪麟。”
七人同时脱口而出,然,不同的是,连祁和连晟欣喜若狂,鹰之绿洲护使的脸色转瞬苍白。
“砰砰——”
频繁的刀剑交击声在齐铭宫院子里响起。
水茗正在担忧丈夫的安危,猛然一惊,拔出剑,身子掠出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