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叔叔听了我刚才的话,惊的半天说不出话来。他先用迷惑不解的眼光注视着我,而后又用奇怪的目光望着父亲,那向父亲投去的目光里包含着种种不满与愤怒。他突然间站起身来,抓起放在桌子上的皮包,夹在腋下,那副火暴的脾气即刻间发作起来,两眼怒视着父亲,很气愤的说:“老梁啊,你变了。过去我与你一起工作的时候,你是个心直口快的人,心里有啥说啥,可你现在呢?却成了一个很虚伪的总喜欢拿别人开玩笑的伪君子。你也知道我平时最不愿意和虚伪的人打交道,你明明知道还……好了,不说了,你我的感情到次结束。”说完,他双脚用力向后推开椅子,转身向外走去。
父亲赶紧起身抓住连叔叔的胳膊,满脸赔笑的说:“老连啊,你误会我了,先听我解释好不好?其实他没有……”
“那好,我问你几个问题。”他打断父亲的话抢先的说道。
父亲说:“那你问吧。”
“好!前几天我电话上曾经问过你家的梁良有对象了吗?如果没有我给他介绍一个,我当时在电话里是不是这样对你说的?”
“你说的很对,你当时的确是这样说的。”
“那你在当时回答我说,他没有对象,你和老伴正在为了给他找对象而发愁呢,你当时是这样回答我的吧?我想自己没有记错。”
“我当时是这样对你说的,而且你今天来的时候,我也再次给你说过他没……”。
“那我再问你,刚才他说自己已经有对象了,是怎么回事?你该怎样给我解释?”
“这…这…这……”父亲不知此时该如何的向他解释。
“不管你怎样解释。我就不信他没有把自己有对象的事告诉你们。你拿这个来耍我,未免也过分了。你这样做就根本没有把我当成你的朋友,刚才我对你所说的我们的感情到此为止是很认真的,我看我们以后不用再联系了,我走了,你自己保重吧。”说完,他甩开父亲那只抓住自己的大手,拉开门向屋外走去。
“连叔叔,你误会我父亲了。的确是我的错,是我没有告诉过他自己已经有对象了。”当我的话刚脱口而出的时候,他却再也听不见了,因为那快似流星的脚步早已经使的他走出了大门外。他的身影已经随着那摩托车的鸣笛声而变的越来越小。父亲站在大门口外望着远去的连叔叔,心里好不是滋味儿。
七月的天就像猴子的脸说变就变。刚才还是异常的闷热,穿件背心在阳光底下晒上半分钟后就会大汗淋漓的湿透全身的衣服。而现在呢?却在瞬间一反常态,乌云密布,阴晦的空中堆满了很厚的铅色的云。此时,狂风漫起,抓着一把把尘土呼啸着奔来,所到之处,枝折花落。那狂风把手中的尘土猛的向行人扔去,使的他们睁不开双眼。那让大地都要颤上三颤的响雷伴随着狂风的脚步声也冲上来凑热闹。那震耳欲聋的响雷声,那狂风的呼啸声,那行人的呐喊声,那枝头上的蝉痛苦的……瞬间化作一团。本来有几分寂静的世界开始变的喧闹起来。
瓢泼的大雨从天而降,那豆大的雨点扑打着地上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的残花弱草。巨大的雨帘使的远处天地的分界线变的模糊起来。狂风、响雷、暴雨,它们已经占有了这个世界。
嗨!又是一场狂风暴雨啊!七月的天气变幻无常:时而晴、时而阴、时而有雨、时而大风狂作,这些现象何尝不在暗示着人那时而喜、时而忧一生也像七月的天气变幻无常呢?
由此可见,对于那些渴望一生平安无灾无祸的想法是不现实的。变幻莫测的人生百色花不可能只向世界呈现出单纯的一种颜色,他们一定会在十几种颜色来回的变换,这或许就是主宰世界万物命运的上帝那神圣不可违抗的旨意吧!
然而这场狂风暴雨却在同时又预示着那不幸的时刻将要降临到我的头上……
“良,你到我屋里来下,我有话要对你说。”说完,父亲转身去了自己的屋里。他那沉重而又充满恐怖的语气,他那充满无比愤怒的语调,更加证实了刚才心中预示的不快之感。
明明知道只要自己进去以后,肯定会挨父亲的一顿打骂,但他向我下达的命令,自己哪有胆量说个不字呢?我只好硬着头皮,壮着胆子浑身哆嗦着推开了父亲房间的门,心里好一阵紧张,那屋里的气氛相当的压抑与紧张,使的自己难以呼吸。
我抬头向父亲望去,只见他坐在床头,那双铁钳般的双手叉在腰间,那张铁青色的狭长的脸显的异常的恐怖。两腮在微微的抽动着,干的发紫的嘴唇也在不停的颤抖着。那双眼似乎要喷出火来般的怒视着我,那让人胆颤心惊的目光恨不能一口把我吞下去。父亲那生气的样子很恐怖,几乎可以让我窒息而死。
地上撒满了瓶渣儿和碎瓷片儿,由此看来他在盛怒之下又摔东西了。他身旁的那张圆桌上放着一条酱红色的牛皮做的腰带,那腰带是蜷缩在桌子上的。当我见到桌上那条再熟悉不过的皮带时,就想起了我小时候的事。
那时我的脾气很倔强,经常惹的爸妈生气,所以他们总会拿出这条皮带来教训我。在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