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您这是……”柳尼娜跟在栗林忠道的身后问了一句,按照影佐祯昭的安排,她是今晚栗林忠道的贴身助理,现在栗林忠道要离开现场,她当然要知道将军的去向了。“嗯,尼娜小姐,我有些疲倦了,想上楼休息片刻,一会儿我再下来,另外,我和高桥君也多年未见了,想跟他交谈一番,尼娜小姐,你就不用跟着了,”没等柳尼娜作出反映,栗林忠道和高桥就一前一后上了楼。
栗林忠道没让柳尼娜跟着,可以说正好给了她时间,趁着这个工夫,她要在现场找一个人,看着又在舞池里旋转的影佐祯昭和刘丽英,她冷哼了一声,就汇入了身后的人群。
孔庆文扔在努力地寻找着,当慢慢地他拉开一个未上锁的抽屉的时候,一个棕色的卷宗映入眼中,一行日文让他的眼角有了笑容,对,就是它了!他立即打开了卷宗盒,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微型照相机,这可是二战期间所有的军事间谍梦寐以求的装备,一张张稿纸被迅速地记录到了那个可爱的小型照相机里。孔庆文的动作娴熟而谨慎,很快,他就将卷宗里所有的内容拍摄完毕。他擦了一下鬓角的汗滴,迅速地将卷宗整理好,又放回到了抽屉里原来的位置上,他刚准备关上抽屉,突然又想到了什么,随即又拿起照相机,对着抽屉里的卷宗盒拍摄了一张。当时,他考虑的是万一路线有变,影佐祯昭肯定会用另一个卷宗盒,到那时正好可以借助于这张封面照片进行区别。这就是孔庆文的心细之处,后来故事情节的发展,也正是因为他的这张封面照片。
孔庆文关闭了手电筒,他慢慢地走到了房间门口,由于空袭警报解除,整个南京城又恢复了供电,走廊里的壁灯肯定在亮着,虽然昏暗,但足以照清每一个人。他的耳朵紧贴在了地板上,倾听着任何一点动静,他听到了慢慢走进的脚步声,他辨别出走进的应该是两个男人。孔庆文立即站起了身,拽出了手枪,慢慢地站在了门后,做好了随时出击的准备。
走过来的的确是两个男人,栗林忠道和高桥,栗林忠道的房间就被安排在影佐祯昭私人办公室的对面,两个人用日语的对话声音并不大,但一扇门板后的孔庆文却足以听到了。从他们俩在门外简短的谈话中,孔庆文第一次听到了硫磺岛这个地名,他还听到了栗林忠道此番前来南京的真实目的,之后,他再听到的就是对面的房门声。孔庆文并没有多想什么,一闪身出了门,走廊里死气沉沉。
柳尼娜找遍了一楼大厅里所有的角落,也没能发现孔庆文的身影,她的目光慢慢地转向通向楼上的楼梯,他不会是在上面吧?!正在她疑虑的时候,身后不远处的大厅门口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呵斥声,柳尼娜转过身,她看到了周红正怒气冲冲地瞪着一个男人,这个男人正是她一直在寻找的孔庆文,她皱着眉走了过去。
孔庆文从影佐祯昭的房间里出来后,并没有从上来的楼梯原路返回,而是走到了楼头,从那里的楼梯间走了下去,从外部转到了大厅的正门,这一路上他也没闲着,咚咚咚地几口就喝干了一瓶事前就藏在楼梯间里的红酒,正厅门外,在进进出出的人群中他看到了李侠,随后就晃晃荡荡地走了过去,有意地在李侠的肩头用力地撞了一下,手里的微型照相机随即塞入了李侠的口袋,“妈的,走路不长眼啊?!”他咒骂了一句。李侠悻悻地离开,上了门口的一辆汽车。
看着李侠安全离开,孔庆文慢慢地转过身,周红就站在他的面前,“孔局长,这舞会还没进行多长时间,怎么就喝成这样了?”她走到了孔庆文的身边,低声说了一句:“柳尼娜小姐可是在里面找了你很长时间了,”随后她又提高了音调,“你就不怕你的未婚妻在里面等急了?”
孔庆文前后大约有三十分钟不在现场,周红的这句话是在提醒孔庆文,柳尼娜已经注意到他的离开了,如果没有一个恰当的理由和台阶,很有可能就会招致柳尼娜的怀疑。孔庆文当然能听出来周红的用意,必须要有一个合理的台阶。他上前步,贴在周红的耳边,借着酒劲说了一句醉话,“周小姐,我现在越来越觉得你漂亮了,呵呵,哈哈。”
孔庆文紧贴着周红的这个姿势,很容易让其他的人浮想联翩。周红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善意提醒竟然换来了这样的结果,也罢,既然你孔庆文拿我当台阶,那我就成全你。周红用力地推开了近在咫尺的孔庆文,“请你放尊重点,孔局长!”她的大声呵斥竟然引来了四周异样的目光。孔庆文不怀好意地笑着,目光迷离,身型摇晃,一言不发。
周红愤然转过身,气呼呼地走进大厅,她看到了正在往这边走了柳尼娜,故意加快了脚步迎了上去。“怎么了,周小姐?”柳尼娜轻声问道。周红立即停住了脚步,她的脸一红,忿忿地回答了一句:“他就是个流氓!”说完就走开了。柳尼娜看着正从门口摇晃进来的孔庆文,不禁轻轻地摇了摇头,其实在所有人的眼里,孔庆文就是个流氓、无赖。只有两个人不这样认为,一个是刘丽英,另一个就是柳尼娜。
窃取黄金运送路线图的任务在孔庆文精密、大胆的计划中成功实施。舞会散后,刘丽英扶着摇晃得更厉害的孔庆文上了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