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丽英沉重地点了点头,孔庆文被日本人带进76号,这件事情让她的心再次揪了起来,除了焦急和不安,更有心痛和无奈。“打探消息的人,我已经派出去了,郑书记,我们是不是要做些什么?我手头上还有三四十个人。”
郑书记当然能听明白刘丽英的所指,他坚定地回答道:“不,我们不能采取任何行动,而且这两天也要采取任何其他的行动,任何在日本人看来细微的变化都有可能连累到庆文同志,”郑书记说完这句话的十二个小时后,不幸被捕了。
孔庆文一口喝干了杯中的酒,房间里只有他和那个日本艺伎,“妈的,你们日本人的酒就是没劲,干喝不醉,”他面前的桌子上已经摆了两个空酒瓶。已经拖得只剩亵衣的日本艺伎,还不停的将身子靠向孔庆文,可每次都被孔庆文强硬地推开,“滚蛋,你他妈的也就是给爷倒酒的命,”他已经醉眼朦胧,“你们日本娘们和酒一样,都他妈的的没劲。”
就在这个时候,门被推开了,王曼竹走了进来,在孔庆文的身边坐下。“哈哈,怎么,日本人看我对女人没兴趣,又派来个男人?!哈哈,”孔庆文的揶揄让王曼竹有些可笑,“是我,庆文,我是王曼竹,看你喝成什么样了。”
孔庆文佯装着认真地看了看他,“哦,是王主任啊,我以为……哈哈,说吧,什么事,这大半夜的把我请来,不会是就让我喝酒、玩日本娘们吧?!”
王曼竹尴尬地笑了笑了,刚才柳尼娜交给他的任务就是来做说客,他万万没有想到日本人眼前的大红人孔庆文怎么会就成了柳尼娜怀疑的对象了呢?一个稀里糊涂的任务总得有个稀里糊涂的开始啊,他正在想着如何能既完成任务,又不直接得罪孔庆文,因为他根本就不相信孔庆文是共产党,如果自己的行动语言过激,万一孔庆文无罪释放,到时候吃苦的可就是自己了。
看着王曼竹吞吞吐吐,孔庆文又笑了,“王主任,这可不是你的性格啊,你可是男人,别弄得跟个日本娘们一样,”他猛地一拍王曼竹的肩头,“有话说,有屁放!”
王曼竹尴尬地笑了笑,“呵呵,孔处长真的爽快人啊,我……我是有日子没见到你了,听说你来了……”孔庆文猛一拍桌子打断他的话语:“放屁,哼,你不说,那我就替你说,”他摇晃着站起了身,“日本人让你来是当说客,”孔庆文看到王曼竹的眼睛突然睁大了,他大笑了几声,“好啊,那你就问吧,他妈的日本人都不干的事儿,你来干,我倒要问问你,日本人怀疑我什么,他们抓住了我什么把柄,”孔庆文的这几句话让王曼竹无言以对,他干咳了一声,正准备说话,孔庆文的手就猛的拍向了桌子,啪的一声,震得桌上的碗盘叮当作响,“我告诉你王曼竹,你们76号在我孔庆文眼里看来,就是日本人别在裤裆里的家伙,用的时候就想起你们,不用的时候就嫌你们脏,”王曼竹无奈地摇了摇头,“庆文,你喝多了。”
“屁话,我他妈喝再多也比你清醒,你就不想日本人为什么不亲自来审问我,嗯,”孔庆文提出的这个问题其实也是王曼竹想知道的,“因为他们没有证据,这是他妈的无事生非,”孔庆文的情绪显得有些激动了,“残害忠良!”
“庆文啊,话可不能这么说,宪兵队那边也说了,就是例行公事,你想想,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人家能不好好查查吗,”王曼竹在一旁打着圆场。
孔庆文把脸凑近了王曼竹,他声音低沉着说道:“王主任,日本人怎么不查你啊,我告诉你,这年头啊,谁他妈替日本人卖命,谁他妈就落不着好,反而你这只知道撅着尾巴的狗没事儿,你说这还有天理吗!?”
王曼竹被他奚落得实在坐不住了,他倒是听说过孔庆文的火爆脾气和毫无常规可言的处事方式,可今天他才真正领教。他站起身,一脸的不满,“孔处长,你可得口下留德啊!”
孔庆文站直身子,猛然间就把面前的桌子掀翻,桌上的碗盘跌碎了一地,一旁的日本艺伎吓得一声尖叫躲到了一边。孔庆文扭头看着王曼竹,他的目光中充满了愤怒,“德?我他妈要命!”
这出闹剧里的每一句台词都一字不落地从隔壁房间里的监听器里传出,柳尼娜皱着眉头轻轻地摇着头,一旁的高桥则面无表情,他嘴里低声嘟囔了一句,“哼,喝完酒就是个流氓无赖,说他是共产党,谁信啊!”
高桥说的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入了柳尼娜的耳中,她想看到的场面并没有出现,自己设计的温柔乡对这个孔庆文根本就没用,看来只能使出杀手锏了。就在这个时候,监听器里传来了孔庆文的咆哮之声。
隔壁房间里,孔庆文的身形已经踉跄,他拔出了手枪,啪的一声拍在了椅子上,酒精的作用已经让他的眼睛变得通红,他的这个举动让王曼竹和日本艺伎都惊恐地看着他。“王主任,你应该还没碰过日本娘们吧,来,今天我就成全你,让你开开洋荤,”说完,他就冲着躲在墙角的日本艺伎大声咆哮起来,“给我过来,妈的,”日本艺伎哪里见过这个阵势,她想冲上去抢回自己的外衣,可孔庆文的气势又让她不敢动一下,孔庆文一步步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