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庆文点点头,“我明白,局长。”
“还有一件事,”林炳辉的声音更低了,“龚志正是死了,可是日本人把他夫人和女儿送到咱们这了,意思很明显,就想来个借刀杀人,我看,这件事也由你去办吧,”他的眼睛里露出凶光,“一定要快。”
孔庆文平静地点点头,他没想到日本人的手段竟然会如此毒辣,“我会尽快秘密执行的。”
林炳辉恢复了正常的音调,“哦,对了,周小姐还在医院里,有空去看看吧。”
孔庆文转身离开的时候,突然问道:“局长,老钱回来了吗?”
林炳辉没有想到孔庆文会有如此一问,吱吱唔唔回答道:“没有,这个……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随他去吧。”
上午十点,孔庆文和孙瑰婷驾车行驶在前往医院的路上。
“孔处长,我听说龚志正的夫人和女儿在咱们治安局,也不知道局长会怎么处置,”孙瑰婷一边开着车一边问道。
“林局长总归是要听日本人的,”坐在后排的孔庆文回答。
这句话让孙瑰婷立即沉默起来,她知道日本人是不会放过龚家人的,龚志正已经死了,无论龚家的人是否知道地图的秘密,都会被日本人灭口。她叹了一口气,“龚志正是个好人,起码他没有把地图交给日本人,可没想到会死在自己人的手上。”
的确,无论龚志正身处什么阵营,当今乱世,无论是谁,都求个委身顾命,可他没有将自己手里的秘密交给日本人,龚志正算个堂堂的中国人。孔庆文不禁也点点头,“是啊,刚才林局长下了命令,尽快处决龚志正的家人,孙秘书啊,我对南京不熟,你找个合适的地方,你来安排时间,我跟着去就是了,但一定要尽快,日本人还等着回信呢。”
孙瑰婷当然能够听出,这是孔庆文有意将主动权交到了自己的手上,她敬佩龚志正,她绝不会眼睁睁地看着龚志正的家人也惨遭日本人的毒手。
南京协和医院是一家日本人开的医院,周红正躺在单间里的病床上和孙瑰婷聊着天,孙瑰婷的手中正为周红削着一个苹果,两个年青女子的笑声显得爽朗而清纯。
孔庆文走进了病房,他刚才找到周红的主治医生,询问了伤势,当得知子弹是从肋部穿过而无大碍时,他悬着的心不禁轻松起来。当周红看到走进来的孔庆文的时候,她的表情显得有些不自然起来,她知道,就是这个男人在关键时刻救了自己。她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孔庆文会从窗户冲了进来。
孙瑰婷知趣地现行离开了病房。几句闲谈后,孔庆文站起身就要离开,“周小姐,安心养伤,现在所有的人都在找张旭,”孔庆文看到周红眼睛里闪动着光芒,很显然,周红对自己的这些话非常感兴趣,他压低了声音,“另外我要告诉你,张旭手里的那份地图是假的。”
周红不禁问道:“你怎么知道,你听谁说的?”
孔庆文转身离去,他拉开了病房的门,“龚志正,”房门关上了。孔庆文有意透露出的信息,让此刻周红的内心有一种喜悦和庆幸,她不禁想到了那幅挂在龚志正私人办公室墙上的油画。
那幅画并没有挂在原来的地方,林之江傻呆呆地站在那面墙前,他看着已经光秃秃的墙壁,内心十分懊恼,他不知道这幅画什么时候消失的。
这幅画就挂在郑书记家的墙壁上,此刻,郑书记站在画前,脸上挂着微笑,“庆文同志,你做得很好,成功地粉碎了日本人的阴谋,这批宝藏是属于中国人的。”
从医院出来的孔庆文并没有跟着孙瑰婷的车会治安局,正好孙瑰婷也想有时间去安排一下如何营救龚氏母女的事情。随后,孔庆文就来到了小岗村。
孔庆文将这次行动详细地向郑书记进行了汇报,眼前这个消瘦的郑书记让孔庆文刮目相看,他由衷地更加佩服郑书记的胆识,而郑书记也更加佩服孔庆文的谋略,如果当时孔庆文除掉了林之江,那这份地图的将极有可能落入日本人的手中。英雄惜英雄,也许只有在那个年代,身处乱世之中的英雄才会产生这样的情谊,他们为能有彼此这样的搭档而感到欣慰。
孔庆文从与郑书记的谈话中了解到,王天木仍可能在南京,新派来的军统南京站行动队队长李洪利已经与他取得了联系,目前正在制定一份秘密刺杀汪伪集体汉奸头目的计划,近期南京城将再次被血雨腥风所笼罩。
“庆文同志,那个林之江现在可以动手了,但一定要慎重,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盲目采取行动,”郑书记嘱咐着。
孔庆文点点头,“呵呵,这个林之江看来不需要我动手了,因为有人更想除掉他,而且就在他的身边。”
郑书记兴奋地问道:“你是说你找到了潜伏在治安局里的军统特工?”
“也许吧,但我还不确定,我总觉得这个人并不那么简单,”孔庆文想到了周红。
中午十一点半,郑书记送别孔庆文,两个人刚走到村口,远远地看到一辆汽车疾驰而至。“庆文同志,在这几天里,有个人可是天天都我这打听你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