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号弹迅猛的像是一支射出的利箭,只夹杂着阵阵风声,并没有爆裂的声音,而一到天边,就变成了华丽的彩绘,铺满了半边云彩。
这样的美景,在这个夜里,漫天繁星的时候,并没有被太多人收入眼里。
而随着信号弹烟雾的缓缓蒸腾,一行黑衣打扮的精装男子偷偷摸进了军营。
他们似乎对这里非常熟悉,巧妙地避开了所有蛊毒设置的结界,就轻驾熟,仿佛操练了无数次,一行巡逻的兵士举着火把路过,例行公事的左右张望着。
最后一个兵卒走的漫不经心,已经很晚了,中军大帐歌舞升平,而他们,偏偏还在这里顶着夜风四处游荡,再说,有巫马将军的结界,上次抓了那些不怀好意的探子之后,再也没有任何异动,何必每天都是早出晚归一个时辰一次的巡视呢。
他不满的嘀咕着,无精打采的拖拉在最后面。
突然,一只手猛地捂住了他的嘴巴,他的脊背一僵硬,想要挣扎,手的主人毫不客气的拗断了他的脖子,他像是一只被宰杀的鸡雏一样被拖进了营帐深处的缝隙。
一群黑衣人围观着他的身量,满意的拔下他的衣服,很快,如法炮制,数人都换上了双狮士兵的服装,他们把头发挽起来,包裹在厚厚的头带中,举着火把,大摇大摆的走出了营帐,碰到不熟悉的偷懒的哨兵,还一本正经的咳嗽几声。
就这样,他们从容不迫的走到了中军大帐,大帐前面的值班的戍卫早已被事先换走。
整个大帐就像是囊中的珠宝,触手可及。
营帐中此时没有多余的声音,没有歌舞升平,也没有杯盏交错,有的,只是一片沉静。
为首的打着火把的男子心思稍急,就要拨帘进去。
站在他后面的男子抬起一双野狼一样锋利的眼睛左右看了看,按住了他的手,他自怀中取出一个小瓶子,在地上倒了倒,一堆灰色的粉末落下来,很快变成了粉色嫩嫩的小虫子,它们昂着头,四处咻咻,然后一起涌向营帐大门的侧面。
男子勾起了嘴角,他示意带头的男子取出腰刀,一刀下去,营帐侧面便露出了一个可供一人进出的大门。
营帐内传来赫连景麒淡然的声音。
“辜君浩,你终于来了。”
那手执火把的男子立刻让出位置,站在他身后的辜君浩昂首踏了进去,剩下的人沉默有序的鱼贯而进。
“呵,连贴身侍卫都带来了,看来,所图不小呢。”赫连景麒的呼吸平稳,只有紧紧挨着他的及笄知道他心跳的失律和面上的云淡风轻并不吻合。
她的全身无力,依旧被赫连景麒禁锢在怀中,这样的情景,难免有些尴尬,可是微微的挣扎,并没有换来一点距离,反而是赫连景麒更大的力气。
“辜太子,您说您从邵梦总共就带了这么些人来,今天全部压在这个注上了。万一输了,可是没有后悔药的。”赫连景麒依旧不疾不徐。
辜君浩的眼睛紧紧盯着赫连景麒毫不避讳的手,似乎想在那上面烧出一个窟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