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宋在屋里装死了半天,实在装不下去,好不容易等到赌局结束,听到映月把院子里的情形一五一十细说一遍,便心痒难耐再也坐不下去了,于是十分豪气的请求梨苏开了小灶,今儿的赌局她赢得十分欢快,形象也败坏的十分欢快,估计明儿个四王爷得知事情始末了一纸休书赐于她,她就成为名符其实的单身了,想到此处,颜宋兴致勃勃的拎出来两坛小酒,准备今晚与梨苏映月不醉不归,毕竟曙光近在眼前,不得瑟一下怎么对得起自己?
冷月高挂于空,如同一块铬饼一般又大又圆,又带了几分寒凉,一阵凉风吹过,院子里月桂花香缠了一室冷香,颜宋将房门老老实实的关好,又遣了下人出去办事。
此时此刻院子里只剩下主仆三个。
石桌上摆着几个精致的小菜,小酒被烫出酒香,窗外圆月当空,怎么看都是喝酒的好光景,三杯两盏下肚,小酒略微上头,不胜酒力的颜宋觉得自己的人生很是惨淡。
“来,今晚咱们不醉不归!”颜宋又是豪迈的将一杯酒灌下去,觉得舌头有点短。
梨苏扑哧一声笑了,慢悠悠的开口道:“小姐,我们俩醉了你今晚怎么办?”
颜宋放下酒杯,醉眼迷茫的看着她:“没关系,有小青青守着你们俩个就放心吧!今儿个咱们可是说好了,谁不喝醉谁就是孙子!”
两人脸色一沉,却不约而同举杯,谁让小姐是主子呢,主子的话不得不从。
不多时,便饮了一壶,风一吹,酒意散开来,三人都有些迷迷噔噔,不知今昔是何昔。
眼前的月亮从一个变成两个,再到三个四个,身体也像是燃了一把火,将血液烧得滋滋作响,颜宋甩甩头,想将那股子醉意压下去,可无论如何都压不下去那股在四肢百骸里乱蹿的酒意,摇摇晃晃地想站起来找个凉快的物什,却一个趔趄踩空,扑通一声摔在地上。
颜宋没有觉得疼,反倒觉得十分畅快,那感觉像是海里的浪重重叠叠将自己击倒,却很快变成一股热流,蹿到四肢百骸,脑袋发晕的厉害,可身子也越发滚烫的厉害。
“小姐,你喝醉了吧!我扶你进屋!”梨苏沾醉的声音遥遥传来。
她大着舌头一笑,本能的反驳道:“你才醉了,我没醉,你看还能走路呢?”
梨苏漫不经心的哼笑了一声,又醉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颜宋挣扎着自地上爬起来,可身子越发的烫滚,在院子里哼哼歪歪了半天,身体已烫得头痛,摇摇晃晃地又往院外走同,她依稀记得院子里一个池子,她想去池里凉快凉快,不知走了多久,今夜的王府静得很不寻常,连一个人影儿都没有,颜宋觉得天助她也。
费力地睁开眼睛,却模糊地看到眼前立着一个人影,着一身如雪的衣衫,不是楚乔。
又是一阵天旋地转,颜宋觉得脑袋发蒙,摇摇晃晃的想了好一会儿,都不知道眼前这人是谁,她费力地睁开眼睛,模糊地辨出这是一个男人,可她看不清楚他的容颜。
白色的月光如水一般铺陈桂花清香十里,枝头花开隐隐枝叶灼灼,宛如起伏的碧莲。 又是一阵凉风吹过,带来一阵冷香,衬得四周宛若白碧,翠若柳笛。
颜宋身子不自在的晃了晃,还未走两步,不知被什么一绊,直直朝地上摔去,可奇的是身体却并无触地钝痛之感,反倒是一个凉凉的物什围着圈着,颜宋觉得一阵舒服,忍不住在心底长叹一声,待搞清楚了这是一双手时,死皮赖脸的抓住那人的手往自己脸上贴,仰起的脸颊触到他下巴脖颈处一片裸露的肌肤,好比一块冰凉的玉石,手指已经不听使唤,颜宋颤抖着却解他腰间的系带,男人开始推她。
她赶紧出声安抚:“莫怕,莫怕,我只是凉凉手,你不吃亏!”
他却抗拒的更加厉害。
颜宋一向是吃软不吃硬的主,他越是抗拒她越是兴奋,下一瞬间两只小手已经劳劳的将对方的腰身搂住,又是一阵冰凉入骨的凉意,她觉得一阵舒服,半闭着眼睛仰着头,嘴里还在小声的嘟囔道:“我身为堂堂一个王妃,不就是拉一下你的小手,又不是亲一下你的小嘴,你不介意吧?”
他显得有些疑惑,一双眸子阴沉难定,却慢慢将她搂住了。
颜宋舒服的窝在他怀里,男子清冷如莲的声音缓缓响在耳畔:“如果我说我介意呢?”
颜宋怔了一下,迷蒙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看着他,直到看到对方有些脸红了,才不紧不慢的收开,这一招叫做气势,打架斗嘴都是一样的道理,谁先低头谁就认输,所以这么多年自己练就的比城墙还厚的脸皮完全得由此来,低着头想了半天,颜宋正色道:“如果你介意的话,那只有等我凉凉手后你找把剑把自己的手剁了!”
男子似乎被她的话怔了一下,眸底闪过一丝不可思议。
银月悬空却虚化了他俊美的眉眼,颜宋端详了半天也没看到这人究竟生何模样,是圆是匾是丑是好,真是让人扼惋!
他平静地看着她,自她的眉眼一路蜿蜒向下,杏子般的大眼染了醉意不甚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