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节进来的时候正在讲电话,她的面目表情素来不是很丰富,这一回眉舒目展,分明笑得开怀。给 力 文 学 网..又是天生的美人胚子,轻微一个表情,明眸皓齿,眉梢眼角就皆是风情。难怪工作的时候一脸严肃,守着那些员工是不敢笑的。
她说中午的牛奶不够浓郁,怀疑黑心的厂家加多了水。就说与其被这样残害,不如自己养一只奶羊,想喝奶的时候挤一挤,就那样半是真心半是假意的说:“就把它养在家里的阳台上,让它啃老爸养的那株韩国茉莉。”
钟离也是一本正经:“一棵茉莉怎么够吃?”
“客厅里不是还有其他的植物?挤个个把月奶后就把它杀了吃肉。”季节很血腥的遐想着,忽然脑子里又生出了其他的想法:“你们老家不是还有一个宅子,听说宽敞的不得了。不如我们回去养羊,从此自给自足做一对神仙眷侣。”
钟离手上本来有一大堆的文件要看,秘书几秒钟也才提醒过,二十分钟后还有一个视频会议。可是季节今天闲来无事有胡扯的兴致,他也肯陪她。
“要想做神仙眷侣不如到山上去,还能打猎为生。”
季节上了车,到朋友约好的地点去。一手打着方向盘,漫不经心:“那以后衣服都省了,只穿树叶就行了。”
钟离温文尔雅的磁性嗓音传出来:“穿树叶的话就不能跑得太快了。”
“噗哧”季节笑场了。
“你是担心树叶会掉下来变成祼奔么?”
隔着听筒听到钟离似笑非笑:“不仅不能快跑,以后刮大风也不能出门了。”
季节彻底忍不住那笑意,一边推开咖啡馆沉重的木门,一边低嚷:“钟离,没你这样的。”
看似一本正经,可是太贫了。不论她跟他扯什么,他总能从善如流的对上话来,不会嫌她无聊,两人闲的时候就这样对着电话漫无边际一聊就是几个钟头。本来一个睡前电话道句晚安就得了,季节往往放下发烫的手机就发现一两个小时的时间过去了。可是,很开怀。美美的笑意噙在嘴边,……如果有个人能陪你一辈子疯疯傻傻的闹下去,有什么不好?
想到“一辈了”,她差一点儿咬掉自己的舌头。
有的时候即便是个行车高手,恍神间怎么掉沟里的,连自己都不见得知道。
刘云打季节一进来,一双熊猫眼便盯上了。咂咂舌:“谁那么有本事啊,能将女王哄得眉开眼笑。”
冯佳佳撑着头:“八成是真命天子。”
刘云左顾右盼:“怎么不见有详云?”
季节曾说过,姻缘天注定,只要不是命中注定的独孤求败就一定会有真命天子驾着七彩详云来。这话被刘云记住了,所以等不来天子就等云彩。
冯佳佳骂她:“你现在就是神精有问题。”扬起手臂冲挂断电话的季节挥了挥:“季节,这里。”
季节直接从公司过来,简单的黑色半膝裙,裙摆一排流苏,行走时摇摆生风,映得季节白皙纤细的小腿若隐若现。踩着高跟鞋一路走过,瞬间成了焦点,引人流连。
只她一身从容,将包扔到沙发里,整个人也舒服的陷了下去。
“喝什么?”冯佳佳就要帮她点单。
季节简单的吐出三字:“黑咖啡。”顺手拿过桌上的薯片咬出响来。
刘云察言观色:“怎么这样高兴?莫非是走了桃花运?”
女人都是喜欢八卦的,冯佳佳也热切的望过来。
季节眼波流转,更像妖精。黑色的眼线嵌在狭长的眼波里,不可思议的精致。
见过季江然和穆小西的人就知道季节是基因好,无论怎么长都是祸国殃民的女妖精。索性季节凡心不重,谈爱也就谈过一次,无疾而终后,一直清心寡欲。
这次身姿一仰,慵懒的靠到沙发上,却爆出惊天新闻:“我谈恋爱了。”
刘云一口滚烫的咖啡还没来得及咽就一股脑的直冲肺腑,烫得她面红耳赤险些跳了起来。
却仍旧顾不上,只是提高了嗓门:“季节,你说什么?”
季节知是逃不过,不如坦然以对。
淡淡说:“我谈恋爱了,相亲时遇到了,感觉还不错,就准备着试一试。”
两人齐呼:“你中邪了。”
季节不否认,别说,还真是。
本来是极度排斥的,当天甚至没有细细的上一个妆,换一件满意的衣服。被穆小西火急火燎的叫到一家茶水餐厅的包间去,她披散着那一头及腰的长发,从停车场上来一路匆匆,没顾得上整理亦不知乱成什么样子。
还不及坐下,对方也进来了。
她逆反的情绪水泡一样窜上来,气绥的转过身去。然后对上风止从容的钟离,对,用“风止从容”这四个字来形容再合适不过,说温文尔雅都觉得其中少了点儿什么,那股子韵味不足以形容眼前这个人。
平光镜后的眼波一闪,泛着一缕缕的桃花色,骤然想起一个人来。
得以让她笑着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