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得!”常天久挠着头,说:“这是新疆菜系中最名贵的一道菜,所以我就先送上来。”
吴悠悠吃着烤全羊,说:“在你这宾馆里,能动把羊烤成这样,很不容易的,这和在新疆吃到的烤全羊的味道,没什么两样。”
“是的,我们这是按新疆当地的工艺,一手烤出来的,”常天久自己切了一块,边吃边说,“那个大厨选了一只两岁左右的肥绵羯羊,在腹部划了一个十厘米左右的口子,我看见他,一只手很快就伸进羊的胸腔中,他说这是在找羊的右心房,然后将动脉血管掐断,他还说这叫攥心羊,这攥心羊哩,较之传统的大抹脖宰杀法,干净、利落,外表体损伤度小,我又看见他他将羊处理洗干净后,把多种调料洒入腹腔中,在外表体刷一层糖糊和香油,经过风吹胴体几小时,不再往下滴水后,他用铁链吊起放入专门烧好的烤炉内,用他们带来的长于沙漠上的梭梭柴烧烤,经过四、五个小时的高温吊烤,烤全羊就出炉了,我当时就闻到香得很啊!”
赵一鸣说:“这好像比上一次烤得还好哇。”
“我们在上上次的基础上做了一些改进,就是要想办法让大家吃到正宗地道的新疆烤全羊,做一道烤全羊,我们用了十八道工序啊,”常天久笑。
江春柳还是第一次吃烤全羊,她觉得这味道太美了,自己的老公也真是吃死了,她很惊讶:“要用十八道工序?”
“是的,一道也不能少的,不然的话就不地道。”
“亏得你们费心啊,赵经理,刘经理,还有这位老板,”吴悠悠说,“这使我想起了在新疆的岁月,虽然很苦的,但很有意思,春柳,你可能是头一回吃吧,多吃点,”她说着,就给江春柳切了一块。
“你是客人啊,你吃,还要你切给我,”江春柳不好意思地笑。
“我是借花献佛啊,一样的。”
大家吃得满嘴是油,而且手上也是油光光的,这时一个服务员很及时地给每一个人递上几张餐巾纸,一个服务员又送上一大盆滑鲢鱼汤。
常天久说:“我改革了一下,刚才吃了干的,烤羊肉,大家嗓子可能有点干,就来一盆汤,润一润,再接着吃。”
这时,倒好的红葡萄酒还放着没动,赵一鸣就说:“先来喝酒吧,热烈欢迎吴主任的光临!我敬你!”他站起来,举起红红的高脚酒杯与吴悠悠的杯子轻轻碰了一下。
几个人一个挨一个的敬吴悠悠,她连声说谢谢,每次喝一小口,接着她又敬江春柳,说:“春柳,我今夜就借你老公的花,敬你这个大佛了!咱们干一杯!”她说着,就一口喝干了。
“好酒量!吴主任!”刘长仁说:“我再来敬你一杯。”
“我只和春柳这样喝,我们多年没见了,今夜很很高兴,”吴悠悠的脸很快就变成了一个大大圆圆的红苹果,非常的有韵味,她边说边笑。
她又笑了笑:“我还是喝一小口好了。”
“要得,我是舍命陪君子,我喝一杯,”刘长仁觉得要陪这个很关键的人喝好才行,就一口喝下了一杯。
这让吴悠悠有些感动,她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下劲的喝,还不是想自己给他们审核图纸,而且恐怕想让自个儿在收费上便宜一些,这也是难啊……她的心开始动了。
然而赵一鸣却不动声色,他想吴悠悠看在老婆的面子上,大概会帮一些忙的,先给她敬酒再说,就再一次起身:“吴主任,我向我们的刘经理学习,再敬你一杯,你随意,”他头往后一仰,一杯酒就见了底。
“不好意思,赵经理,我也只能随意了,”她笑微微地喝了一口,她觉得这种被人众星捧月的感觉真好。
赵一鸣说:“吴主任,吃新疆菜,本来是要喝白酒的,像伊犁特曲那种酒,但考虑到你是女士,我们就改用红酒了。”
“都一样,都一样!只怕你好几位喝得不带劲。”
“我们没事的,能适应,”刘长仁说,“来,喝汤,”他给她舀了一碗滑鲢鱼汤。
吴悠悠喝了几口汤,说:“这汤也很鲜的,在新疆,主要是吃牛羊肉多,而吃鱼是很少的。”
江春柳见男人们都敬了吴悠悠,她觉得也要敬才好,而且是多年的高中老同学今夜才见面,她说:“悠悠,我也敬你一满杯,”她说完,就拿起酒杯,像喝红糖水似的,慢慢地全喝干了。
吴悠悠惊叹道:“春柳,你很厉害啊!那我也这样喝,”她同样将一杯红酒喝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