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长仁这才松了一口气,这件天大的事总算安排好了!他看了下大班台上一个不锈钢外壳的小闹钟,已十二点过了,便拍了下大班台:“咱们去吃饭!我请你这大功臣!”
“是你遥控指挥得好,刘经理。”
刘长仁听了嘿嘿笑了几下,又问道:“哎……黄若莺到,到……桂林去看你没有哇,老赵?哈……”
赵一鸣没想到这个时候,刘长仁竟突然问这件很难堪的事,他马上镇定自若,淡淡地说:“她来看了一下,坐一会就走了。”
“哦……是嘛……”刘长仁似乎有点婉惜的样子。
赵一鸣说:“刘经理,谢谢你周到的安排。”
“应该的嘛,应该的嘛!”
他俩这么你一言我一语地看似很随便地聊着,走出了公司的大门,刚好,碰见张羽走进来,满头大汗的。
“这是刚刚发的防汛指挥部的文件,我到局里拿回来的。”他他接过文件又塞给赵一鸣:“好的,张羽,我和赵经理已晓得了这事,你辛苦了。这样吧,你到对门的‘好再来’小餐馆点四菜一汤……将文件递给刘长仁。张羽有些不明白地望着刘长仁。
最近,公司对公款请吃的事规定得很严格的,具体文件还是他打印的。他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不停的眨闪这眼睛。
“快去……是给赵经理接风。”刘长仁笑着对张羽说。
“好哩!”张羽这才明白过来,又连忙调头向路对面的小馆子跑过去。
赵一鸣这时给老婆打了个电话,说中午不回来吃了,刘经理给他接风。
江春柳立即提醒他,少喝酒,还说晚上给他办了一瓶蓝玻璃瓶的‘洋河大曲’,五十五度的,够劲的很!
“晚上怕喝不成了。”
“咋啦?你又出什么事了……”江春柳的声音一下颤抖起来。
“晚上我上江边仓库防汛。”
“你可得小心一点啊!”
“晓得,女人总是婆婆妈妈的,你莫担心。”赵一鸣关了电话,对刘长仁笑,“老婆经常是这样的,唠唠叨叨的。”
“老赵,这可是你的福气啊……有老婆前前后后的关心你!可我……”刘长仁忽地想到自己的软肋,老婆去世这多年,没人问一声。
可他又不想再找了,一来很麻烦的,总有一个人在扯扯拉拉的;二来有个女人管着,在外边吃“嫩草”很不自由,他就这么一直拖了下来……
他俩走到了“好再来”小餐馆的门前。
虽是它就在公司的对门,可以前,刘长仁就是走错了地方进了“好再来”的门,他也要立马转身,觉得到这种地方吃饭,是掉了他这大经理的身份。自那次在会上做了检讨,又签发了赵一鸣起草的有关文件后,他就不到“贵宾楼”等高档餐馆去了,他不得已而屈驾光临这街边不起眼的小吃店。
这店说起来很小,但门前的装璜倒也是费了一番心思的。门上方有个很大的广告带招牌的牌匾,左边是一个穿少数民族服装的著名歌手里拿着一瓶“金六福”望着前来就餐的顾客热情无比地笑;在酒瓶的旁边,写着红色的龙飞凤舞的“好再来”三个行书大字。
这很能钩人,有的人没进去吃饭,也在门前停住脚步,抬头饶有风趣地看那个漂亮的女歌手。刘长仁走到门边时,也抬头看了一下,他心里有点不痛快,今天喝酒没一个女士做陪。
他看了赵一鸣一眼:“老赵,今天就我们两条……”
“刘经理,千万不能找女的来,上次的教训太重了。”赵一鸣说着,忽地看到一个女的背一个红色的双背带包走进公司大门,从背影上看,好像是黄若莺,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她怎么在这个时候回了呢?
刘长仁也是一调头瞧见了她。
他看到张羽从馆内走出来,忙用手一指:“正好,把小黄叫过来,一块儿吃饭!”
“遵命……”张羽几步跑过去……
张羽很快就把黄若莺带了过来。
“欢迎你,黄小姐,”刘长仁笑,“一路辛苦了。”
“两位大经理,辛苦!”黄若莺的嘴特别的甜,擦着头上的汗,笑盈盈地回了一句。
刘长仁有些不明白:“你不是还有好几天的假吗,怎么现在就回了?”
“刘经理,我从电视上看到,长江沿岸都防汛了,就提前赶回来。”黄若莺说的时候,斜了赵一鸣一眼,马上想起了在桂林那夜两人的缠绵,脸忽地一下红了,但马上镇定了下来。
她意识到,在刘长仁、张羽面前,不能露出一点点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