绷紧的青筋,黎是只感到陆战侨犀利的眸光落在她脸上,尽管此刻的他正是以坐姿仰视着她,却有足够的气势让她感到强烈的压迫感。10sSE。
“那我们呢?”
葡萄架下,她凝视着他,轻声吐出这样一句。
如果说男人和女人之间不存在真正的友情,那么他们之间二十多年来的相处说明了什么?难道是没有感情的吗?还是,在他看来,他们之间只是亲情。
毕竟,儿时孤独寂寞的他最缺乏的就是亲情,而她出现得及时,填补了那样一个空缺。
在结婚之前,这个设想还伤不到她,不过现在,她绝对不愿接受了最新章节。
“我们?”
陆战侨无声地勾了勾唇角,脸上浮起一抹自嘲的笑意,他没有望向黎是,只低头取出一根烟,点燃,用力吸了一口,试图用尼古丁麻痹他胸口的微疼。
烟雾笼罩在他周围,缓缓散开。
黎是望着路灯下他的侧脸,在他背后隐约看得清一串串垂挂的葡萄,她听见他说,“我们之间算什么?呵,或许什么都不能算。我以为我很了解你,甚至超过你自己,其实,我却是一直没能看透你。我不知道在你心里我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我也不懂你对我的占有欲究竟只是如同心爱玩具那样,还是具备另一种原因。黎是,在这二十二年的时间里,你从来都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个人,我可以肯定在未来我生命中那些未知年数里也是如此,那么你呢?”
话到此处,陆战侨将头转向静立在葡萄架下的女子,他黑亮的眸子仿若月色里的一弯清泉,深不见底,凉意扑心。
黎是忽然感到内心的一种挣扎,看见他眼里的伤,想靠近,却又迈不动沉重的脚步,只能相隔着夜色,目睹他这一刻的脆弱。
她不忍心伤他,从五岁开始,她就败给了他眼里的伤,可她的行为似乎一而再再而三地伤了他。
“你想告诉我什么?你又希望我怎么回答你?”她怅然地开口,像叹息一般,无力感十足。
连她自己都尚未将自己看透,又何况是他人?
见陆战侨依旧静/坐着没有吭声,烟头上的红色光圈在夜色里闪耀,照映着他的孤寂与落寞。若是平时,她会装作没心没肺上前一把拥住他,故意勒住他的脖颈,迫使他用温暖的掌心握住她的手,把她的愉悦心情通过掌心接触传递给他。
可经过了昨天,当她成了他床上的众多女人之一时,她发现她再也装不了曾经的天真。
“我不能把你和我父母相比,但我曾经的历任男友都指责过我与你有关的同一个可耻行为,包括锐衍在内。曾经,我以为是他们太没自信,是他们要求太多,是他们不够理解我,可程非凡告诉我,他们的指责是对的,有些事不会因为我的忽略就不存在,有些人不会因为太过熟悉而只停留在友情。阿侨,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可以是朋友,可以是亲人,可以是某个影响你一生的陌生人,那么,你觉得我该是属于哪一种?”
黎是望着陆战侨的侧影苦涩地笑着。
她知道他在乎她,也知道他重视她,他或许也真的愿意与她同度一生,可她不能不对自己的丈夫贪心,她无法做到不去要求。
最重要的人?
他何尝不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之一,可她想要的远远不止这个身份。
“你又打算就这样走掉?”
在黎是刚刚转身迈步时,陆战侨如同黑夜中一只矫健的豹子飞速冲向黎是紧紧掐住了她的肩膀,他的黑眸隐含着愠怒,语气中却满带委屈,“为什么每次都让我看你的背影?为什么你总是那么容易就选择骄傲而放弃我?小是,是我给了你太多的宽容与忍让,所以你才这样一次次骄纵无理地气我?”
“疼死了!你丫当自己梅超风啊,快松手!对你这种三拳打不出一个屁的死样子,看着就闹心,要装深沉你一个人装个够,我可不在这儿喂蚊子!”黎是吃痛地挣扎着,推开了扣在肩上的魔爪便皱眉揉捏着,低头一路疾走,活像真的惧怕九阴白骨爪再度抓来。
“小是……”
陆战侨跨步上前,轻而易举地追上黎是,双手在她腰上一扣已经从背后将她拥住。他的下巴搁在她的肩头,脸埋在她的颈部,摩挲着说道:“你明知道哪一种都不是,我只希望你是我的女人,我的妻子,我女儿的母亲。”
这不是腻人的情话,却让黎是顿时沉溺在一个从未涉足的甜蜜世界。
他的声音轻轻柔柔,湿热的气息像羽毛般拂过她的耳廓,院子西侧的茉莉花香被暖暖的夜风送来,这缕芬芳竟令人忽略了夏夜的烦躁与闷热。
“我只知道大学的时候,你选择陪初恋女友去露营没给我过生日;只知道你待在美国跟楚芸芊同居不愿回国,每次电话说不上两句就会因她挂掉,发给我的邮件里说的都是你们同居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只知道你后来不再认真却女人无数,挨个陪夜没准几星期都不带重复,甚至,在我们结婚之前你也是天天赶场子去跟那些女人鬼混。”
黎是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