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枪蒙面汉子干笑两声,并不答话,反倒是为首的蒙面大汉接口道:“好小子,有两下子,你报个名吧,咱手底下,不杀无名之辈!”
“咳咳,抱歉啦,咱是无名小卒,说了您也不知道,”岳衡所答非所问的打了个哈哈,然后,很无辜,很诚恳的问道:“要不,咱们打个商量,您几位既然不杀无名之辈,干脆高抬贵手,放过我算了?”
“你!”蒙面大汉张口结舌,目中露出奇异的光芒,紧紧盯着岳衡,仿佛在看一只稀有动物。多年刀头舔血的生涯,已将蒙面大汉的眼力锤炼得十分毒辣,他百分之百的肯定,眼前这个持弓者,铁定是同伴口中那个极其难缠的角色,但他却绝未料到,岳衡面对自己言语挑衅时,竟丝毫不在乎所谓的名头、颜面,反倒像街头混混一样,在口舌上反将了自己一军,更古怪的是,直到此时,此人仍目光清澈,神态平静,他直面十余名对手,却仿佛牧人面对牛羊一般,从容不迫。
“此人必定是久经沙场的老手!”在蒙面大汉的心中,岳衡的危险程度,无形中又上升了几分。
“难道真遭遇了同行?”同伴的警告在蒙面大汉脑中一闪而过,他狞笑一声,将三尖铜叉齐胸平举,指向岳衡,喝道:“结阵,撕了他!”
瞬时间,那十余名黑衣蒙面人中,有三人从背后摘下弯弓,搭箭欲发,其余九人,却一眼不发,缓缓举步迫近,其中又以三名施展长兵器的走在最先,形成一个步步紧逼的阵势,向岳衡压近。
那三名箭手也随后跟上,他们好像想迫近一些才发出劲箭。
岳衡不禁一愣,对方有了戒备,又以长兵器在前,利于拨打箭矢,令他已无法再有效用箭进行袭击,突然间,他醒悟想道:“是了,他们的箭手,有效射程没有我远,所以要借机会迫近,我如果再犹豫的话,一旦被他们逼近,麻烦就更大了,而且……”他迅疾回首看了同伴一眼,心一横,立刻反身直向对手冲去。
他一面奔跑,一面以张弓搭箭,霎时间,一枝枝长箭带着破空之声,径直向对面洒去。那些蒙面人一阵骚动,他们或以兵器拨打,或闪身躲让,一一解决来犯之箭,但他们身后的五毒凤凰,却倒了大霉。因为岳衡洒出的箭雨,竟有一半,都是冲着五毒凤凰而去的,随着岳衡的迅速贴近,这些箭所带来的威胁也越来越大,五毒凤凰名气虽大,但自从铁背金蜈被废掉之后,一身功夫已去了七七八八,被岳衡瞄上后,立刻狼狈不堪,若不是他一旁还有同伴持刀拨打箭矢,他早已见血了。
“你们快杀了他呀,我有重赏!”五毒凤凰气急大叫,状若癫狂。
“哼”,蒙面大汉扫了五毒凤凰一眼,眼中鄙夷之光一现,然后低声道:“此人甚是了得,已瞧出咱们的图谋。但他想必以为咱们联手阵势不能快速移动,咱们立刻冲过去,定能杀他一个措手不及,但大家移动时,须显出散乱之状,降低他的戒心。”说罢,蒙面大汉挥喝道:“跟我来。”
他当先奔去,其余人则散乱的跟在他左右。
岳衡果然中计,心中微晒,暗想原以为这些人是专门借杀人生意的行家里手,可看他们扑过来的散乱步伐,似乎也不过如此,也许自己在白族总寨时所做出的判断,有些小心过头了。
他丝毫不把对方放在心上,一面与对方对射,一面迅速贴近,等到那蒙面大汉冲近时,才收起弓弩,反手拔剑劈去。
那蒙面大汉挺叉一架,左右两人刷的齐出猛攻,一刀一剑,手法凶毒,配合得异常巧妙。
岳衡的剑势披敌人封住,心中一凛,这才晓得敌手甚强,绝不是一般人可比。他猛运内力于剑上,顿时把敌人的铜叉震开。
但此时左右刀剑夹攻而至,使他无暇伤人,只得急急回剑自保。
那蒙面大汉发觉敌人不但轻功剑法俱佳,内力竟也比寻常人强劲许多,不由骇然变色,他咬牙挺叉从空隙间连连刺击,配合同伴,迫得岳衡无法反击,只能招架。
霎时间,所有人都赶到了,他们团团围住岳衡,迅即展开阵法猛攻,或三人齐上,或五六个人从四方八面抢入猛扑,此进彼退,极是迅快,他们的配合十分老到,互相掩护照应,岳衡不论想对付那一个,总因有别人袭到要害,不得不半途收剑变招。不消多久,他就陷入被动挨打的局势之中,全无反击之力。
“嘶!”岳衡登时晓得不妙,只因这十二个黑衣敌人个个骁勇无比,武艺甚强,更可怕的是,他们出手间,透着一股子悍不畏死的煞气,震人心腑。单打独斗的话,这些人自然全都不是岳衡的对手,三两招间即可了账,但结阵而斗后,形势却全然不同,他们仿佛百战之兵,将彼此的武功、兵器的特长发挥到极致,不但丝毫不惧岳衡的犀利攻击,而且隐隐的还占了主动之势。
岳衡眉头微皱,突然间,他身形连动,左突右绕,蓦地出现在一名蒙面人身前,那蒙面人心中一寒,接着就听见同伴们的一阵惊呼,他手中双钩迅疾扬起,但只举到一半,忽觉咽喉处一阵冰凉,立时人事不省。
一剑封喉!
所有围攻者的脸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