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绵绵下着,渐渐能感觉到凉意。夜来幽凉,馥千渊点了一盏烛火,闭了窗在案头静静地翻着书。目光投放在书页上,却半天也没有翻过一页。
白天里上朝,又有御史院的人跳出来弹劾他,仍是拿他没进过翰林院的出身说事,留在中书省实在不合规矩。紧接着吏部便打蛇随棍上提议将他外放,又说边境缺了一个县令,正好让他去历练。
储君行这回却没有兜着圈子把这事压下来的意思,只说外放的地方和官职不妥,要周征再多多考证外职空缺,再做参详。
馥千渊在朝下人群里直直望着那端坐在王位上的男人,眼前尽是他与他耳鬓厮磨的温柔,然而储君行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却如寒针入骨。于是那些暖意扭曲起来,昏眩成一片。
事实上,馥千渊也在盘算着要离开。他确实要去边境,设法借金玥的手,尽快拿到李昂手里的兵。只是当这个想法既定,由储君行来实践,他应该正好顺水推舟。但为什么,思及储君行其实是真的将他厌弃了,打算与他永生不见了,他心里的抽痛,竟压也压不下去。
等吏部的公文出来,最多两个月,他就将离开这座皇城。从此离开储君行。
储君行,我们是不是应该再见最后一面?
烛火摇曳,身后忽然袭来一阵风。馥千渊尚未回神,只觉身体被人从后面抱住了。
背脊霍地贴到一具胸膛,馥千渊还没问出话,已被那人半抱半拖地压在桌案上。那人的手直接伸到他衣衫下面,用力撕扯开他裤子,三两下扒出了雪白挺翘的臀。
馥千渊没想竟然在中书省里头,也会遭遇这样的羞辱,不由使了劲拼命挣扎。却叫后面那人一肘击在后颈,整个人便软绵绵地瘫趴在桌上。手还能动,无意识地朝后拍打,被那人反手绞了拧在背脊上。很快裸露的臀部遭受到了蛮力的揉搓。
“不过是个抬高了屁股等人操的贱货,装什么清高无辜。这样对你,你都兴奋得硬了吧?”
那人的声音有些嘶哑,说话间喷出浓烈酒气,馥千渊昏沉间仍是听出来,竟然是中书舍人霍泞!
霍泞把身体最有力的部位压住馥千渊,隔着衫裤将那坚硬的东西贴在他股缝间挺动。一边做着猥亵的动作,霍泞空出的一手抓住馥千渊头发将他的脸仰起来,嘴上恶毒道:“你这个千人骑的贱货,我第一眼看到你,就知道你喜欢被人上。你说,你那时是不是对我抛媚眼,就想着我来上你?”
霍泞显见是喝多了酒,一身酒气喷得馥千渊几乎作呕。“若不是你爬了君上的床,早在鸿胪寺的时候,我就能这样对你了。你知不知道琼林宴上,你被君上责罚昏倒在地上,金吾卫将一盆冰水泼在你身上。你那个样子,我看一眼就忍不住了。那时我就想,我一定要往上爬,爬得比你高,这样,我就能把你压在身下,肆意玩弄你了!”
变态的言语如蛇一般钻进馥千渊耳中,霍泞湿濡的舌头舔着他耳垂,“现在,你就要被流放出去了。反正君上不要你了,我可要好好享用一番。我会对你很好的,保证不会比君上差。等你以后走了,你也一定会对我念念不忘的。”
馥千渊身体被他折成怪异的角度,头皮被揪得刺痛,眼角渐渐浸得湿润。视线模糊地望着殿宇角落,馥千渊昏昏沉沉地轻嘲冷笑:“是啊,左右也是没人要的。你随意吧。”
霍泞有些愣地看着他脸上惨然的笑,本以为馥千渊定会拼死反抗,却不料他竟是这样无所谓。顿时如遭羞辱,霍泞更将他头颅往后折,几乎要把馥千渊后颈折断,嘴上更是恶毒言语骂着:“欠**的贱货!怎么不反抗?你给我反抗!”
馥千渊身子痛得已经麻木了,索性闭了眼闷不吭声,再不去理会。
这样子却叫霍泞一身的暴虐不得尽兴发作,整个人如被点着了,狂躁失控地将馥千渊甩到椅子里,伸手解了自己裤头,露出暴怒的昂扬,又将馥千渊的脸按过来:“贱货!给我舔!”
馥千渊闭着眼,咬住唇,任由他拎着头发甩来甩去,只如死了一般。
霍泞大怒,用力捏住馥千渊下颚,狠到要将他下巴捏脱臼了,也要逼他张口。他下身暴涨,污秽地抵在馥千渊脸上,硬往他嘴唇上顶。
“千渊!”
醉酒的人原本就迟钝些,何况霍泞此时早就狂躁失了神智,完全没注意到洞开的大门口有人影一晃。下一瞬,刀剑出鞘的清脆声响起,霍泞突然大叫一声,两手捂着胯部滚到了地上。
方才还神气活现的一截污秽物软趴趴掉落在地上,被齐根切断的瞬间喷出一股浓血,在地上飙成一个扇形。
馥千渊只觉身子被推了一把,便被一双手臂护在怀里。那人带着他避开血腥,两个移步轻轻贴到了桌案另一侧的墙边。
殷九墨手中握着剑,面无表情地站在霍泞面前,看着那污秽画面,冷冷扔掉了剑。
储君行紧紧抱着馥千渊,一手反复地为他拂好头发,低声唤他:“千渊,没事了。别怕。”似想起什么,拇指一遍一遍地去为他擦拭方才被霍泞碰到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