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尽,如蜡炬成灰,尘埃落定。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唐知真不悲不喜的退离两人几步。
生与死,说起来轻,个中重量,无法衡量。曾经的至交、故人之弟,却因他的身份无辜受牵连,无论是何苦衷,都抹不掉这个事实。
白信抱起如断线风筝、找不到牵引者的紫尧,缓缓步向悬崖。
唐知真冷眼看着他的背影,竟觉得无比的萧瑟。
“你不怕他跳下去?”
唐知真的无动于衷在西楚丞的意料之外。
“若他真的跳了,那么紫尧姐弟的仇恨,谁来担起?”
到底是多可怕的经历,才会让一个弱小女子,变得如斯冷酷无情,西楚丞打量着唐知真,试图在她脸上捕捉到一丝恻隐之情。
可惜,徒劳。
“唐知真。”低沉的一声叫唤,在一片倒吸声中,送进了唐知真耳朵里。腰,被他紧紧揽住,西楚丞强硬的将她的身子扳过,将两人间的距离缩短。“有时候,无需太逞强,适当地放下一些责任,让该承担的人承担,你会轻松一些不是?毕竟你的身边不缺少愿意为你舍命的人。”
唐知真脑袋有瞬间的放空,看着西楚丞的样子为何感觉像是在看着自己?
有些人,相处了十来年,却依然摸不清对方。但有的人,明明相识的时间很短,却有着心照不宣的默契,西楚丞给了她很强的冲击,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哪个人像他一样,让她如此心绪不宁。
唐知真轻轻一挣,西楚丞便松开了她,那双深邃的眸子,此刻目不斜视,直视前方。
这个男人,感觉到她一丝的抗拒,便不勉强她,他给予了她尊重,莫怪他是传说中所向披靡的战神邪王,如此懂得进退、笼络人心的主,又岂非泛泛之辈。
“该承担的人?既然自己担得起,为何要麻烦别人?再说,释权容易,再收回来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王爷位高权重,肩上担着的,也是与常人有天壤之别,若是让王爷也放出一些权交由下属掌管,王爷愿意吗?”
西楚丞目光微闪,道:“原来本王真的没猜错,你有染指中蜀这片江山的野心。”
唐知真笑了:“染指……这可是**裸的污蔑呀。”
她对江山没有兴趣,她只对自己性命安危与否有兴趣。
只是必要之时,若是这片江山对她构成威胁,她也得预先绸缪好……
西楚丞不置可否,只是嘴角噙了一抹耐人寻味的意味。
另一边,白信抱着紫尧坐在断崖之上,落日半身已没入山峦。
“阿尧,天涯就在那边的尽头,我答应过你一起仗剑天涯,答应过钏儿,陪她看遍天下山河,如今,却只能给你们这样的终曲,我知道你们不会怨我,可我不能原谅自己,背叛了教主却依然无法扭转乾坤,这些仇,这些恨,白信一定百倍奉还于君望舒,以祭奠你们的在天之灵。”
漫长的寂寥过后,夜幕将至,白信才离开底下便是可怕深渊的断崖。
“走吧。”白信像是换了一个人,以前的颓废不见了,换上的是铁血将士的无情,铁一般的声音,一如他的意志。
白信知道唐知真他们之所以在这里等他,必定是还有别的事用得上他。
毕竟是她在紫尧弥留之际,解了他们之间的心结,她的要求他不会拒绝。
唐知真点点头,一行人便匆匆赶回地下场,处理……最后的摊子,潜伏了这么久,也该是时候收获了。
杨湛早已清点好了人数,更写下了每一位贵公子的背景底细,西楚丞一回来便呈上让他过目。
而那些黑头黑脸的奴隶们也耷拉着脑袋蹲在地上,偶尔抬起头来,那些锃亮的眼睛,竟不比沙场上的兵将逊色,一样的坚韧、血性,只是更多了一份狠劲。
唐知真捏了捏手中的契约书,心中似乎有了什么想法。
“都通知他们了吗?”西楚丞问道。
杨湛应是,又道:“朝内大部分大臣都通知了,此刻应该已经到了城下候着,想必诸位大人必是心焦如焚。”
西楚丞点点头:“把他们都押过去吧,一个都不许漏。”
“属下遵命。”
果不其然,西楚丞唐知真等人来到城楼之上,便见底下密密麻麻填了一堆人,丝毫不比那日紫薇诞逊色,甚是“热闹”。
首当其冲的,均是清一色衣着不菲的重臣,此刻均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切的仰望着高墙之上那神鬼一样的主——西楚丞。
唉,这下可糟,他们对地下场之事素有耳闻,只是想着这角斗之戏已存在了有些年数了,西楚丞却是无动于衷,便也以为他也是默认了它的存在了。
也不知今日是哪根筋不对,突然就查处了地下场,更将他们宣至城楼,亲眼见证自己的儿女犯下的罪孽,而结果,却是由他们来承受!
“都来齐了吗?”沉稳的一声,却是让底下的人惊出了一身冷汗,西楚丞勾勾唇,指了指身侧一丈开外的人,絮絮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