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人都是蝎子一般的女人,娶进咱们赵家对我们是有害无益,可是他每次都不听,死了名要娶那两个女人,害得自己命也没了,尸身烂到体无完肤才能下葬。卫姑娘,你说若真是我们赵家造的孽那为何不让老身来还,却偏偏要搭上我们赵家最后一丝血脉!”
我不敢看她,只是抖了抖身子,抚抚脸颊振一振精神,打起一丝笑意道:“老夫人请节哀,我自会还公子一个公道的。”“老身在此谢过姑娘,姑娘的大恩大德老身此生定会以命相报。”赵老夫人忽然俯身冲我重重磕了几计响头,赵老爷忙含泪陪他一起恭敬地给我咳每一个响头。我目注着他们花白的鬓角,顿时泪就溢了出来,仰起脸被迫泪珠又倒流回了眼眶。他们白发斑斑早已看薄了很多事,可能若不是还有一个天棋牵挂着,他们早已泛湖四海去了,可是如今限制着他们自由的人终于消失了,他们的心却已不再留恋高山流水。我来到大汉的第一年半时一对白发斑斑流着泪冲我磕了上十个响头,每一声咳在地面,疼在我心头。
我故作镇定地笑了笑,其实手已经紧紧按住了胸口,只不过被木桌所遮,这竟成了我一个人的小秘密:“起来吧,案件还给继续讲下去。”
见他们重新跪直身子后,我侧头唤来原先一直在侧亭候着的医师,他手上正捧着那一纸罂粟花粉。
我笑问:“我被赵公子恶魂缠了一月之久的事相信早已传遍了雒阳的街头巷尾,各位应该也都知晓吧?”
众人迟疑了下,都纷纷点了头。
我伸手接过医师手上的花粉,用中指指尖取了点轻轻滑开,面色从容地问说:“不知大家可知这是什么花晒出的粉末?”
众人纷纷抬头看了眼我指尖鲜艳的花粉,过了会又都纷纷摇了头。我定了一下气,道:“这是用罂粟花的花瓣所制成的花粉。”
张汤和司马迁都是见多识广之人,此时都神色一惊,脱口而出:“你是从哪儿得到这花粉的?”
张汤反应很快,随即又道:“难道你房内炉中所装的红粉就是这罂粟花的花粉?”
司马迁整个身子都陷入椅子里,摇头叹道:“究竟是何人要对你下这般的毒手?”
我笑道:“司马大人见多识广,不如为大家好好讲一讲这罂粟花的神奇之处?”
司马迁愣了愣,才缓缓开了口:“罂粟花在大汉种植得极少,但它香味极其浓郁,故又有美丽之花的赞称。我之前曾随家父浪迹过大山河流,也有幸在一处深山中见过这花,但真是美艳得不可方物。但就像美丽得蘑菇总是携毒而长,这罂粟花的毒极厉害,据说能让人在毫无感觉的情况下将人杀死,这药若是落到用药的高人上,只怕这效果还会更加神奇。我曾听家父说过,匈奴极爱这种花,常常是用大量的牛羊来换,然后将其用在捉到的俘虏身上,让他们昏昏欲仙,直至心甘情愿归顺他们。若有不肯者,便会立刻停止用药,使其痛不欲生,七窍流血而亡。”讲到此处司马迁不知被什么一惊,睁大了眼直直看向我问道:“姑娘用这花粉已有一个月,突然间停掉身体怎么承受得住?”
我站起身,伸出手臂转了一圈,笑道:“司马大人多虑了,有医师的照顾子夫不曾有过任何不适。”
他的脸色缓缓恢复常态,嘴角噙笑地说道:“你安好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