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得到这幅风水山河图的时候,离渊并不知晓这幅画到底是用什么材料做成的,《江山风水图》画得纸质,这幅画的年代属于明朝中期,至少三四百年的历史程度,画质的保护却是罕见的完整全文阅读。
离渊在回程的船上,细细的观摩这画卷近乎半天的时光,忽忽然不知时间其所逝,这风水画卷纸张画质颜色,历经百年仍然不失一色,更不是离渊熟识的宣纸之类的纸张,倒像是掺杂了一些蚕丝、绸缎层分的胶合物。
似乎这风水山河图所装裱的画卷,乃是纸绢的合成体,宣纸和绸绢是通常意义上中国书画的载体,古人认为,“纸寿千年,绢寿八百”,认为纸比金石还要长寿。确实,在我们今天看来,许多刻在石头上,铸在青铜上的文物,早就磨损无比灰飞烟灭,可是借助纸绢,却使我们留下了大量的文物和文献。
纸绢的收藏并不是一个独立的门类,至少目前在国内还没有一个权威的“纸绢收藏专家”,可是研究纸绢却是鉴定中国古代书画的基本功之一,在多年收集古代书画和古籍善本的同时,我也收集到一些珍贵的古代纸绢,有些不仅是可供书画的材料,本身也是珍贵的工艺精品。
既然说是纸绢收藏,当然要求是空白的,起码是没有大面积使用过的纸绢,才算是标本,这样对藏品的要求就很高。前代的一些书画大家,例如吴湖帆、张大千等,都有收集古代纸绢的特殊爱好,因为用古代纸绢作画,纸绢的质地都比现代的细致,最重要的是,
古代的纸绢没有“火气”,可以随心所欲地用笔。据说张大千逝世之前还剩下6张宋代的纸,捐赠给台北故宫博物院收藏,可见他也舍不得用如此珍贵的故纸。
古代人的技艺当真是难以揣摩,这种材料应该属于一种纸张与蚕丝的共同体了,想来古人这般做应该可以避免潮气,让这幅古山水画保存的更加完好,这立轴画卷除了方才丘延翰的几句介绍外,再没有落款,没有印章,只有题诗:
“山毓灵,人文舒粹。旧家高门,芳风光地,沧海惊涛,九州蔚灼,怀我好音,爱来爱托。朝堂振滞,灯火钩沉。安居求志,五年至今。”
离渊刚拿到这幅画的时候,或许是因为经常古玩习惯的原因,每拿到一副书画首先就观看上边的文字落款,离渊就将上边的题诗前后读了几遍,领悟一番,上边这首诗的文字底蕴很深,离渊只是模模糊糊的理解其意,好像是个人的行迹,也好像是个人的感悟,古玩价值并不算是太高。
不过这山水卷布笔之间,显得灵气无比,地气山脉显得很是无比精华,打开之后,仿若人在山水之间泛舟,顿时感觉一种神清气爽的感觉,舟车劳顿的疲劳之苦渐消,画中虽是一景,但是在离渊能够感觉到,这画中之境恍若不断变化一般,层层叠叠的有着数十种不同的意境。
这层层叠叠的画意,似乎是当初执笔之人,运用当今难以揣测的手段,有深浅、浓淡各不相一的墨色,分为前后几次,单独着画的,画卷形成之后,墨色深浅不一,色泽浓淡各异,使得一画覆盖各种一惊。
离渊并非是书画大师,也并非古画修复的绝顶匠人,倘若真是如此的话,
或许可以手执画笔在此,定然可以从这山河画卷中,领悟到诸多的画意,画出数幅非同一般的画作,如果是古画匠师,或许可以运用已经失传的“揭画”手段,将这山河图卷,揭开数道分层,形成精致个别的画册。
略微的观赏了一会,离渊将《江山风水图》小心的卷起,放入随身携带的蜡纸筒之中,借以隔绝长江一带的湿气潮气,更好的保存这副意义重大的卷轴,随后离渊就翻看起闷嘴葫芦“瓮”中的另外一件物件。
这是一本颜色深黄色的牛皮纸书,除了封面稍微的完好一些之外,其余的卖相当真是不堪恭维,里边的纸张枯黄状如秋天飘落的黄树叶,书籍之中带着阵阵的尘封之气,书页黄色泛着亮光,底页清晰的脉络使得书卷薄如蝉翼,触手就可能裂掉。
离渊小心翼翼翻开古籍的扉页,端庄的写着十六个蝇头小楷------“道重天地,轩师广成,蝉翼九五,以求大道!”
离渊细心的翻--弄了一番,走马观花的看了一下书内文字,保存的还算是完整,只是不知为什么这本书最后的几页残缺着,不像是在保存过程中损坏的,倒像是被人故意给撕掉了。
坐在随波漂流的船上,四周除了船桨划动水面的声音,四周寂寥无声,离渊细细的翻开那破的似乎随时都可能四分五裂的书卷,大概看了片刻,离渊的心神就完全被其中的内容吸引了,
这弹指可破的纸张,随着离渊一页一页不紧不慢很从容的往后翻,速度控制的相当好。在空气中暴露片刻之后,深黄色书页就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变黑,不到片刻其中的黄色就已经变成暗黄色。
离渊见此心中暗叹一声,古代文物中最难保存的就是书画,最能够耐得住岁月摧残的是瓷器,书册之中最易被氧气氧化掉,这是一种古物保存的常识,而离渊心急匆忙之间,却把这种情况忘记考虑了,小心的收起那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