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酒鬼!”
林韦曼嘴上埋怨着,身子已经跟着嘉兰走出了会所,深夜里寒气袭来,嘉兰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把风衣包得更紧了,她回过头下巴一扬,苏樱和谢珊珊顺势跟上脚步,一行人在黑夜里行走,恢复到了最初的沉默。
未走开百米,林韦曼突然站定,前面昏黄的路灯下一个男人半靠着墙角,他的身旁站着一个红衣女孩,半个身子被他挡住,黄色的光晕下刚好露出她粉嫩的脸蛋,像路边未曾沾染尘埃的小雏菊,清新可人。
“怎么又是他?”苏樱默默地在心里翻了一百次白眼,有时候不想见的人总是和你那么有缘分,她拉着林韦曼想从旁边默默的绕开,可那似醉不醉的中年男人眨了眨眼,嘴角轻笑了两声。
“嗨,美女,又是你呀,旁边还跟了好多美女!”
“哥,别这样!你醉了。不好意思,各位。”
柔美的声音让她注意到这个红衣可人儿,她居然叫老男人哥?看她一副虔诚的模样,和那胡子拉渣的中年人论长相简直就沾不上半点关系,隐忍了很久的林韦曼只有在心里暗骂:“你这个死老男人!看到我们,你应该闪远点!”
只能说,上天造人有时候也太开玩笑了吧。趁着夜色,红衣女孩努力地想搀扶起那像一滩烂泥的男人,可他只顾着嬉笑,哼着一些不知名的曲调,一翻身身体重重压在女孩身上,她喘着粗气艰难地挪动着步子差点儿摔倒。
嘉兰见情形立刻上去帮忙扶住了男人,女孩感激地连声道谢。
“这么晚了,这里又叫不到车。你怎么弄的回去?”嘉兰关切的问。
“没事,我慢慢的扶着走,大不了就在这等他醒吧,谢谢关心。”
“你哪里搬得动他呀,他都醉成这样子了。”苏樱看了一眼倒在女孩身上,满身酒气的男人,也担心起来:“而且现在大晚上的又这么冷,你一个女孩子怎可以在大街上……”
“谢谢,没事的,我不可以不管我哥的。”
“我们送你吧。”
“什么啊?”林韦曼压着喉咙把嘉兰扯到一旁,“我们去送那个老男人,有没有搞错?”
“那不然怎么办,她一个女孩子。”
回过头看着女孩瘦小模样,林韦曼于心不忍可是又心有不甘,眉毛已经纠结得拧成结。
谢珊珊扶正眼镜朝着她的耳边故作无意的说道,“无所谓啊,现在才凌晨一点多嘛,又不是恨晚,这条路只是偏了一点,回去哪有什么问题!”
林韦曼好像经过了一翻极其艰难的痛苦抉择,长叹一声,“哎,送就送吧。”
嘉兰立刻及时的上前扶住醉汉,然后朝谢珊珊偷笑,她知道珊珊那番话是故意说给林韦曼这个出了名刀子嘴豆腐心听的。
“谢谢你们,你们真是太好了,我叫林可,他是我哥岳冉。”
“他真的是你哥啊?真是看不出来。”
林可尴尬地朝着林韦曼微微一笑,眼神却从岳然身上轻轻略过。苏樱又好像发现什么新奇事件一样跑过来问,“你们兄妹怎么不是一个姓啊。”
谢珊珊尴尬的把苏樱拉回到身后,忙向林可欠身抱歉,这么劈头盖脸地直戳别人私事不太好吧,真是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可林可只是淡淡的笑道,并不十分介意,“我们没有血缘关系。”
“没血缘的兄妹?好复杂哦。”苏樱又忍不住在身后嘀嘀咕咕。谢珊珊连忙偷偷掐了她几下才肯作罢。
醉的稀里糊涂的岳然一路上哼哼唧唧不停一会又像和人吵架似的吐出几句三字经,林可在一旁却还是温柔体贴的照顾。
“他乱七八糟的在哼些什么啊?”林韦曼厌烦的很
林可不禁笑道,“是他写的一些歌。他喝醉了老是喜欢哼着这些歌,可醒来的时候却总是死不承认。”
“他还写歌,就他?”
“其实我哥以前不是这样的……”林可想了想又没再说下去,那些过去的事情岳然应该最不想让别人提起吧。
几个女生轮流搬搬抬抬也算顺利的把他运到了林可所说的小区附近,说是小区看起来也不过是几层楼的平房而已,那一楼的房间看起来更像是一个仓库,门里面堆满了乐器、杂物,宜家废旧的钢琴旁勉强放了一张单人床,头上悬挂着各式各样的衣服。
“不好意思,有点乱,我哥他就是不爱收捡。”
把岳然像卸货一样扔在床上后,其他人才有空打量一下四周,其实也谈不上打量,一眼便能望尽,倒是林韦曼望着周围的那些残旧乐器,讶异不已,那乐器虽然残旧,可都是一些发烧级的经典乐器,若不是狂爱音乐的人不至如此 。
“辛苦你们了,过来坐坐吧。”林可把她们招呼到一楼隔壁的一间小房间,自己回过头拿了件毛毯轻轻盖在岳然的身上,又温柔地拂去他额前的乱发。
当她们坐下时,桌上已经贴心的送来了热水。
那房间一看就是典型的女生卧室,虽然布置的极为简陋,除了一张床和桌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