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没想到清军也有如此之强的火力,交战之初竟然吃了不小的亏。趁着这个机会。从山坡上进攻的清兵们大喊着加快了推进速度,冒着明军的阻击,利用土袋和长木板之类的辅助工具爬过壕沟,继续朝着山顶涌来。而山顶上的烈火营官兵也毫不示弱,在火铳兵射击的同时,辅兵们也不断地合力将圆木和大石朝山坡上抛去。
此时。清军的指挥台上,多铎看到山丘方向的战况,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朝着身边的众将说道:“恭顺王和智顺王一出马,明狗的火器战阵便再无用武之地。由此可见其色厉内荏之本质。”
……
明军大营西北丘陵地带的山口,挡在山口处的马进忠部驻守在附近几个小山包上的部分泰山营官兵正在拼命地阻挡着清军的进攻。
尽管庞岳又给泰山营多调了一批鸟铳和虎蹲炮过去。但悍勇的镶蓝旗和正白旗满洲兵依然冲破了泰山营的阻击,与马进忠部短兵相接。其主力大举冲击着马进忠部的防线,正白旗梅勒章京卓罗甚至还分出了旗中的部分战兵进攻泰山营官兵扼守的几个小山包。
战斗逐渐进入白热化,尤其是山口处的拒马阵附近更是激烈无比。喊杀声一潮高过一潮,瓢泼的血雨一阵连着一阵,附近的大片土地也几乎为之变色,被染成了瘆人的鲜红。
“杀鞑子啊!宰了这帮驴日的!”马进忠带头狂喊起来,常德镇的部分悍勇老卒也越战越勇,发出一阵阵响亮的应和声,将手中的长穿过拒马的空隙不停地朝着对面的清军突刺而去,或合力对那些突入拒马阵的清兵进行剿杀。
进攻中的满洲兵明显感到阻力比上午要大了不少,不仅这一路上的铁蒺藜、陷坑增加了许多,对面这股明军也似乎不像上午那样胆怯了,其中杀红了眼的人数比例在不断地增加。
不过,面对这种情况,负责挥军进攻的镶蓝旗梅勒章京蓝拜并未放在心上。从一交手开始,他就大致摸到了对面这支明军的实力,虽然其中有着一些悍勇的老卒,但无论是在武器装备还是在整体战力上都无法与自己麾下的满洲勇士相提并论。当那股一时激起来的血勇之气逐渐地退去之后,其虚弱的本质便会彻底暴露出来。因此,蓝拜并没有因一时进攻受挫而感到急躁,而是冷静地进行着各种调整,不放过明军出现的任何一个破绽。
看到麾下的官兵暂时挡住了满洲兵的冲击,马进忠不禁感到一阵快慰和振奋:湖广镇
的兵能打,我老马手下的并也不是吃素的!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战局却逐渐有了变化。正如蓝拜所想的那样,常德镇的官兵无论是在装备水平还是个人武力上都和满洲兵有着较大的差距,那种爆发出来的力量终归不能持久。,在保持了一段时间并对清军造成了一定杀伤之后终于开始逐渐地减退。而忍耐了许久、保持了大部分体力的清军却在各级官佐的带领下发动了更为猛烈的进攻,如同一只野兽露出了狰狞的獠牙。
“呀!——”拒马阵左侧的位置,一名壮达模样的满洲兵小头目瞅准空子,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嚎叫迅速翻过了拒马,左手持盾荡开右侧刺过来的一根长枪,右手的顺刀随手一劈便将一名明军士兵砍翻在地。之后又迅速后退两步,举盾挡住迎头劈来的一把大刀。铿锵的一声尖锐的金属碰鸣、火花四溅,满洲兵壮达又不禁后退了一步。但其动作反应之快却着实令人咋舌,几乎就在后退的同时,右手的顺刀便已经如同闪电般捅出又顺势收回。
钢铁撕裂**的闷响在震天的喊杀声中几乎轻不可闻,那名攻击满洲兵壮达的明军什长身形为之一滞,最后看了一眼胸腹间飙出的血箭,手中的大刀嘡啷掉落在地,紧接着,整个人便倒在了充满血腥味的尘土之中。
整个防线上,突入拒马阵的满洲兵越来越多,他们凭着凶悍的个人武力将明军的防线撕开一个个小口子兵不断朝着纵深扩展。虽然常德镇的军官们不断组织力量反扑,但无奈突入进来的满洲兵如同冲破堤坝的洪水一样不断从缺口涌入,整条防线已经出现了摇摇欲坠的态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