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出,满山惊。
后唐仪仗队的感受可想而知,二个王爷双股颤颤,二个公主几乎就要悬车自尽,为保名节。
赵泰星目一闪,并不说话。
足尖一点,纵身掠下了斜坡,退回到仪仗队中去。
御林军见状,纷纷效仿,霎时将仪仗队重又护住。
黑衣汉子分不清对方是敌是友,不敢轻举妄动,朗声抱拳道:“原来是公主驾到。在下所求与公主一般无二,都是为了杀死赵泰,还请公主万莫怪罪!”
他说的义正言辞,林中黑衣人齐齐抱拳道:“请公主恕罪!”
若是拉拢了吴敏,这场仗定然胜利。
而吴敏袭杀后唐之事也就坐实,则他们脱去罪名,更加容易。
欧阳蟒控马走出,朗声道:“兀那狗贼,我家主子要亲手杀了赵泰,何须你来献这殷勤!”
黑衣汉子一怔,抱拳道:“在下绝无此意!”
吴敏鼻尖哼出不屑,冷冷扫了一眼山上山下,淡然道:“若我听得不错,方才有人曾说‘主子早有交代,除了赵泰,一个不留。”
后唐中人自然不会开口,斜坡上的黑衣汉子目色一闪,抱拳道:“在下……在下确实说过,不过是为了激将泰王,绝无冒犯公主之意。”
从一开始他便顶着炎吴名声,此刻面对正主,不免词穷。
赵泰立在仪仗队前头,剑眉舒展,冷淡道:“公主这是唱的哪一出双簧?”
站在赵泰身后的几个皇子公主一听,慌忙附和。安王朗声道:“正是!好个胆大包天的吴敏,红脸白脸都被你唱全了。
袭杀后唐皇室,你就不怕后唐灭了西凉……”
吴敏闻言一沉,冷冷扫过几人。
目光掠过安王的脸,安王后头的话再难说出口,只在喉间哽咽囫囵。
“若我害怕,今日便不会来!”
吴敏冷冷开口,转头扫一眼斜坡上的黑衣汉子,伸出一根手指,直指他,淡然道:“可惜,本公主平生最恨的,却是被人栽赃陷害。”
此话说的不假,上官寒曾栽赃她情书夹带行军图纸,到了今日,她还在与上官寒以及南楚,不死不休的纠缠。
吴敏手指依旧指着,凌厉的水眸中不带一丝情感:“今日只杀尔等,不袭后唐!”话毕,双足一夹马腹,纵马掠向了斜坡。
古道之上,三百归鸿卫,无声跟上,纵马冲上斜坡,开始新一场屠戮。
奔腾的马蹄声在古道回荡,震得山壁为之颤抖。后唐中人齐齐软倒,心知保下命来。
归鸿主人,一诺千金。今日这一场,只怪黑衣汉子恶有恶报。
赵泰抬起眼帘,盯着去势如虹的归鸿人,纵身朗喝道:“杀了黑衣刺客,审出幕后黑手!”
数百名御林军侍卫闻言大振,匆忙拔刀跟上赵泰步伐。
既然这群人不是吴敏派来,必定还有幕后正主。
一个妄图灭口后唐皇子公主,还要栽赃嫁祸赵泰与吴敏的人,绝非善类。
安王一怔,遥遥道:“赵泰小心!”
战局很快一边倒,黑衣汉子那一套行军作战攻略,对于归鸿卫毫无作用。
因为归鸿所学,尽是暗杀。
吴敏的花镖满天飞射,支支封喉,绝不留命。
欧阳蟒等人的刀法大开大合,真刀真枪硬碰硬,所向披靡。
半个时辰过,古道上残留数不清的黑衣尸体。其余人,逃窜山林,难寻踪迹。夜幕降下,四野一片灰黑。
狭长的古道上,黑衣汉子双足双手俱被桃花镖钉牢,根本动弹不得。他面上的黑巾已被欧阳蟒揭下,却是个陌生之人。
古道上横七竖八躺着伤重黑衣刺客,一个个呻吟不停,缴械投降。
三百归鸿卫伤了几人,无人身死。
正整齐地守在周围,眼神冷漠的注视着古道中央。
赵泰走到吴敏身旁,淡然道:“公主可审出了幕后之人?”
吴敏一脚踢在黑衣汉子鲜血淋淋的手腕上,惊得他杀猪一般嚎叫喘息起来:“求你们放了我……放了我,我什么都说!”
冷汗沿着他太阳穴突突下落,花镖钉牢的滋味不太好受。
吴敏并不看赵泰,只是抱着双臂,瞧着地上人冷冷道:“说罢,本公主听听。”
若敢说句假话,人头不保不说,受刑在所难免。
黑衣汉子咬牙点点头,忍住疼痛涩声道:“我……我是……”
“等等!”吴敏淡淡吐出二字,转身冲站在外围的安王等人道:“你们过来!”
安王四人一愣,一张脸在摇曳的火把下,红白青黑变换不停,终是讪讪走了过来。
满地污血,落脚之处粘稠恶心,安王、敬王与二位妹妹一路走来,一路呕吐。
好不容易走到赵泰不远,二位公主慌忙躲到哥哥身旁,不敢靠近吴敏。安王、敬王硬着头皮站在另一边,有些发抖。
后唐繁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