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了吗?多么无礼的话都能说出口,什么叫做吃他的醋。虽然她是有点不高兴,但也是因两人现在的搭档身份,万一他说出一些不理智的话来,岂不是会对她造成困扰吗?
“赝月,你这样的人,我根本掌控不了。”
他笑意微僵,无论何时,面对自己挑衅都毫不退缩的女人,竟然轻易便妥协,承认自己甘拜下风?说什么难以掌控,这世上有她掌控不了的人和事吗?她其实是在逃避吧,就跟逃避与血瞳之间的关系一样。
“女人,你愿意认输就好。”至少,与她的较量,是自己赢了。
只是这一点,也足够让他兴奋好久。
他转身,懒骨头一样朝前走去。跟在他身后,欣赏着难得的风情,似乎连月色都变得明亮了许多,清美了许多。
做女人也好,当男人也好,这家伙永远都像是一团火焰,那种洒脱豪迈,看似娇柔实则大气的风采,吸引着无数人前仆后继,如同飞蛾扑火般犹不自知。
这样的人,她的确掌控不了,但谁说她一定要掌控,任其自由翱翔,不是更好吗?
学着他的样子,也懒洋洋地一步三摇往前走。
太一山顶终年积雪,气温偏低,才刚步入秋天,就已经是冬天的银光烁烁,凝水成冰了。
“你穿红衣裳比我好看多了。”她突然出声。
赝月脚步不停,只放慢了步速:“这还用说,我穿什么都比你好看。”
她加快步伐,赶上他,与他并肩而行:“其实我想说的是,你不穿衣服最好看。”
他像被呛了一下,难得红了脸,斜睨她,有种女子娇嗔的味道:“你这流氓。”
她目不斜视,从容回击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变成今天这样,都是你影响的。”
他干笑了一声,移开视线:“你去找过武林盟主了?”
“是。”
“有什么收获?”
她摊摊手,一脸愁闷,“我不想当武林盟主,真的。”奈何苗麓实力太差,只好自己顶上。
他摇摇头,竟没有出言讥讽,“小心点,那姓殷的不简单。”
“你别告诉我你去拜访过她。”若不是和殷俐珠交过手,他怎会得出如此结论。
赝月还真是给力,扭过头,笑回了两个字:“没错。”
前面就是三人的临时住所,她忽然想到什么,猛地侧身,用力将赝月推到在墙壁上。
“你、你干什么?想看我不穿衣服的样子,也得回去再说……”
扒开赝月的衣衫,果真在胸前看到一条长长的血痕。刹那明白,他赴约赏月的用意,是为了洗脱嫌疑,将目标引到别处。这家伙还真是够乱来的,“赝月,别为我做太多,我怕又欠下一笔情债。”
这家伙却笑得没心没肺:“还不起的话,以身相报也行。”
她垂着头,目光落在他胸口那道伤痕上,手指尖无意识地轻轻敲打,在他忍不住发出闷哼伸手来阻止时,她仰起头,在他脸上轻吻了一下,水水嫩嫩,比想象中还要滑腻:“赝月,你可千万别死了。”
他哭笑不得,做这么让人想入非非的事,说出的话却能气死人:“放心,在你决定以身相报前,我会活得好好的。”
她放开他,转身朝房门走去:“那我就一辈子不碰你。”
——
人这辈子,可以爱很多人,也可以被很多人爱,但真正的朋友,却只有一个。
知己难求,并非是危言耸听,一个了解你,懂得你,还愿意为你两肋插刀的人,真的很少,少到穷尽一生,也不一定会遇见。
当路谁相假?知音世所稀。赝月在她心里,是一个特别的存在,她对他的感情,比爱人少一点,比朋友多一点,介乎于爱人与友人之间,那种难得的情谊,比稀世珍宝都要宝贵,她不想破坏,也不能破坏。
这是她经过一个晚上,严肃认真思考出来的结论。
原本想说给赝月听,但谁料——
“赝月呢?”一大清早就不见人影。
“赝月?被几个女人请去喝茶了。”这是血瞳的回答。
她一愣,有种被一大盆热乎乎狗血泼了满脸的感觉,嘴唇抖了抖,发现竟然没有任何言语能够用来形容她此刻的心情。
早上还有两场比试,没有时间腹诽赝月这家伙不厚道的行为。因到了中期,对手实力变强,武者的综合素质有所提高,当天没有比试的人,会跑来观摩一番,略略有了点小说中那种威武呐喊万众瞩目的感觉。
两场比试很快就结束,前后加起来不到三分钟,四周围观的人纷纷发出失望的哄声,这感觉就跟早\泄一样,连**部分都没到便宣告落幕。两名对手,轩辕梦用了同样的两招,结果两人谁都没有躲过去,第一个没躲过去的还情有可原,第二个难免遭人笑话,被笑话的那人悲愤之下,决定弃武从文。轩辕梦抱歉之余,心道,没准这世上少了一个三流武者,却将造就一名流传千古的大文豪。如此一想,也就释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