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兵散落的火把扑棱了几下之后逐渐熄灭,月光重新笼罩住它脚下的世界。树下的狼群还没有散去,被邵杰的尿浇中的毒狼还在冲着他狂吠,而其他的毒狼已经很自觉地重新围成一圈,一双双绿幽幽的眼睛盯着树上的众人。
头狼此时却走向了帝玄掉下的弑天刀,开始对着弑天刀嗅来嗅去。刚刚它已经察觉到之前逼退手下狼群的并不是帝玄,而是帝玄手里的刀。它似乎是想要找出刀里藏着的能够吓退狼群的神秘力量。
但是效果不大,弑天刀只是静静地躺在一堆枯枝烂叶中间,就跟一根黝黑的烧火棍一样,并没有任何迹象表明就是它释放出了那股强大的力量。
头狼的眼中冒出了浓烈的疑惑,开始用爪子拨弄弑天刀,但是没拨弄几下,弑天刀锋利的刀刃立即削断了它爪上的指甲,吓得它一下子就蹦到一边,警惕地盯着弑天刀,喉咙里发出阵阵嘶吼。
但是过了一会儿,它看到弑天刀并没有任何反应,这才放心下来,抬头看了看躲在树上的帝玄他们,一声低沉的狼嚎之后,甩了甩尾巴,朝着林子里走去。
围在树下的毒狼恋恋不舍地朝着树冠上看了几眼,转身跟着头狼开始朝着林子里走去,有几头还不忘回头冲帝玄他们呲牙咧嘴威胁他们。
看到狼群离开,帝玄他们都长长出了口气,一下子全都放松下来,开始聚集人手。但是为了防止狼群躲在暗处偷袭,他们并没有立即下树,而是继续在树上呆了一点时间,这才放心地下去。
重新踩在地面上,呼吸着带着血腥味的空气,帝玄他们本打算重新点几支火把赶路,但是考虑到胡兵营地离这里并不是太远,容易被胡兵派出的巡逻队发现,只好放弃了这一想法,趁着月光再往前赶一点路然后找地方过夜。
而在不远处胡兵营地里,大火已经被扑灭,阿太古正一脸恼怒地坐在行军椅上,看着手下在手忙脚乱地清理大火之后留下的残骸,时不时地冲他们骂上两句以发泄自己心中的郁闷和怒火。
鬼仆的这一把大火直接将他们大半个营地烧成了白地,囤积粮食的大帐也烧掉一个,幸好胡兵搭的帐篷只是简单的毛毡加木棍,虽然毛毡容易燃烧,但是烧起来也快,火并不会持续多久。
不过让一个人就烧掉这万人的营地,无论搁谁身上,脸上都挂不住。阿太古的恼怒除了这个之外,还有就是被帝玄和邵杰两人联手卸掉了手臂,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清点出人员上的损失之后,更是让他勃然大怒,若不是手臂刚刚才接回去没办法很灵活地挥刀,他简直就要把汇报的胡兵乱刀砍成碎片。
与帝玄那一战,损失了他们近两百号人,其中阵亡的有一百多人,而击杀的楚兵不过区区二十人,五比一的战损。
此时,一身青衣,长须飘飘的一个老者走到阿太古身边,低声说道:“阿太古万夫长,何必为这种小事恼火,不就那么二十多个楚兵嘛!咱们兵多将广,就算那帮子楚兵有通天的本事,也绝对逃不出咱们的手掌心!”
阿太古恭恭敬敬地对着那老者行了一礼:“张先生说的是!那张先生,咱们接下来又该如何行动?”
被阿太古叫做张先生的老者,赫然就是青日的谋士:张正杰。
他此时笑着摸了摸下巴上的山羊胡子,摇着折扇说道:“依老夫看来,咱们只需按照既定计划行事即可。这帮子楚兵完全不成气候,咱们只需拨出一个千人队,就可以将他们剿杀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下!”
“张先生,那该排谁去最好呢?”
“阿太古啊,你可是辜负了耶律昭王子对你的悉心栽培啊,这么简单的事情都还需要老夫来教你吗?”
阿太古看着张正杰,突然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如此,其他书友正在看:!还是张先生想的周到,属下实在是自愧弗如啊!”
此时,一个胡兵慌慌张张地冲到阿太古跟前,对他说道:“阿太古万夫长,营外有一头野狼前来叫阵!”
阿太古一听,立即不耐烦地一挥手:“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野狼来叫阵,你们把它们都射死就可以了,这么屁大点事干嘛还来找我?”
“万夫长,不是小的不射,而是那野狼实在是太过于狡猾,兄弟们射出的箭连它的毛都沾不到!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
那胡兵吞了一口口水,极力将自己从巨大的震惊和恐惧之中恢复过来,对着阿太古说道:“而且那头野狼浑身雪白,就像是狼神座下的雪狼战神一样!”
阿太古吃惊地一下子从行军椅上站了起来,失声叫道:“什么,雪狼战神?赶紧带老子过去看看,要是你小子敢糊弄老子,小心老子要了你的狗命!”
“万夫长,小的就算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啊!”那胡兵哭丧着脸带着阿太古朝着营门口走去,嘴里念叨着狼神保佑,那头雪狼千万不要跑了,不然自己的小命可就保不住了。
张正杰一听有雪狼战神,立即来了兴致,跟着阿太古一起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