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红色的蚂蚁,居然让自己平白无故地损失了大量的人员和几乎所有的补给品,现在自己手头上可以收集起来的补给,除了每个人身上都会随身携带的一日口粮之外,只剩下那几头骡子是可以吃的,。。想到这里,苏然就不由得苦笑连连。
眼下的补给品只够一天,把骡子全都杀掉,获得的肉食也不过增加三天的量,再加上一群人一路狂奔,早就和前面探路的林伍长等人失掉了联络,林子这么大,他们现在连自己在什么位置都不知道,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让几位百长都过来一下!”苏然下令道。
“启禀苏千户,张百长外出查探地形去了,邵百长、玄百长不知所踪!”
“什么!”苏然一下子就愣了,在这紧要关头几个百长居然集体玩起了失踪。张百长还好说,毕竟已经习惯他了,但是邵杰和帝玄绝对不是那种轻易就会不辞而别的人,难道他们俩被蚂蚁吃了?
仔细了解了一下情况,苏然越听越心惊:帝玄因为被树根绊了一下,被暗红蚂蚁包围,而邵杰为了解救帝玄,不幸也落入重围。以暗红蚂蚁无所不吃的习性,恐怕两人已经被吃的只剩下骨架了。
一股强烈的愧疚感和挫败感涌上苏然的心头,他回忆着从军以来的点点滴滴,都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而且敌人不是胡人,而是一群蚂蚁。一群在自己这些人眼中看来不过一只脚就可以碾死一大片的蚂蚁。
他颓然地坐在地上,双手抱着头,为自己的无能而陷入深深的自责当中。。
眼下四周全都是瘴气,赵军医也不知道有毒还是无毒,因为他点起来的小香炉熏了半天,也不见士兵们有什么反应,反倒是他们被那股酸臭味给刺激的差点把隔夜饭都吐出来。在士兵们的抗议下,赵军医只好灭掉香炉里的火,然后一个人静静地看着那些瘴气。
那些瘴气看上去倒像是雾气,没有一丝瘴气存在的特征。周围虽然全是茂密的林子,但是有条溪流穿过林子流向远处,溪流足有三丈宽,水流湍急,而且水质清澈见底,有许多不知名的游鱼,想来水质当是极好。
“也许是多虑了”他心想。
也不知道休息了多久,在周围晃了一圈的张百长回来了。这是他个人的一个习惯,每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而且要呆一段时间,他总要到四周转转,熟悉一下地形,万一来个突发状况,也好及时撤离。
他走到苏然身边,轻声说道:“苏千户,刚刚我去查看了一下,林子里的小溪是南北走向,也许咱们顺着溪流就可以走出这片危机四伏的林子了!”
“嗯!”苏然有气无力地点点头。
张百长一看苏然有气无力的样子,以为他受伤了,立即扯着嗓门喊道:“赵军医,赵军医!苏千户受伤了!”
“来了!”赵军医应了一声,赶紧跑了过来,一把抓过苏然的手腕又是把脉又是看手掌心,未了还拉开他的眼睑看了看,最后再将他浑身上下都看了一遍。。所有一切都显示苏然的身体很健康,根本就一点病痛都没有。
张百长紧张地问道:“怎么样,苏千户没事儿吧?”
赵军医一屁股坐了下来:“没事儿啊!他的身子骨好的很,一点问题都没有!张百长,您老不会是闲着无聊消遣我吧?”
“你小子找抽!”张百长抬手就要抽他。
“别!我可没那意思!”赵军医连忙躲到一边:“看苏千户的样子,身体上一点毛病都没有,可能是受了什么刺激,得了心病吧!”
“心病?小子,你是不是有胡扯了!”
“这有什么好胡扯的!心病,一般都说是心里有事儿,但是没办法疏通,最后堵在心里头越堵越多,最后就成了病,。看苏千户的样子,是**不离十了!”
“有什么办法能治好吗?他是咱们这帮人的头头,可不能倒下!”
赵军医眉头一挑,计上心来:“心病还须心药医。我只会治外伤,这心伤啊,恐怕还得他自己来治!不过咱们倒是可以找找法子,把苏千户的病因找到。”
“好!”张百长和赵军医一合计,两人立即分开行动,将身边的士兵都问了一遍,大部分人都说不清楚,只有一个人的话倒还算是靠谱:邵百长和玄百长被蚂蚁吃了。
赵军医一拍大腿:“应该就是这个!”
张百长一脸不解地问道:“赵军医,什么意思?”
赵军医并没有直面回答他的话,而是反问道:“你知道苏千户、邵百长、玄百长三人是什么关系吗?”
张百长摇摇头。
“让我来告诉你吧!苏千户、邵百长、玄百长三人可是战场上同生共死一起闯过来的好兄弟,三人的感情可是比亲兄弟还亲。你说邵百长、玄百长都死了,苏千户他会觉得好受吗?而且,这一次咱们在蚂蚁堆里面损失了这么多兄弟,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落荒而逃,换做你,你会好受吗?”
“那倒也是!”张百长说着也低下了头。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那些跟着自己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横死在自己面前,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