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夜的休息之后,第二天天刚亮,他们便快马加鞭赶向青城山脚下。渴了在马背上喝口水,饿了在马背上吃口干粮,除非真的累的实在没办法才下马休息。一路上,他们不断碰到那些被山洪冲出山的楚军残军,从那些残军口中逐渐得知,景天并没有死,只是伤势有些恶化。
既然景天没死,帝玄他们原本紧绷的心一下子就放松了下来,但是也不敢太放松,毕竟他们现在还被困在山里面,自己必须加快脚步,将他们营救出来。
三天之后的傍晚时分,当一行人赶到青城山下的时候,眼前的一幕却将所有人都惊呆了。整个青城山的山脚下已经是一大片的泥沼,那些粗壮的原木横七竖八地夹杂在泥沼里,有的原木粗达两三人合抱,现在也是孤零零地矗立在泥沼里,足见当时那山洪的凶猛。
苏然坐在马上,向着官道上望去,路上冷冷清清,连一条野狗都看不到。毫不夸张地说,现在方圆数十里只有他们这五百人是活人。
他看了很久,一点有人活动的迹象都没有,不由得抱怨道:“怎么回事,补给车队不是说好四天之后在青城山下汇合吗,怎么还没来?”
“会不会因为山洪冲垮了道路,所以他们过不来了?”禁军百长张安平打马来到苏然身边说道。
这时,帝玄打马来到苏然身边,焦急地说道:“苏叔叔,我们进山吧!早一分进去,老师就少一分危险!”
“不行,必须等到补给车队来了。”苏然果断拒绝:“干粮什么倒是无所谓,毕竟山里有那么多可以吃的东西。但是山里什么蛇虫鼠蚁很多,咱现在又没带什么药,要是这么贸贸然进山,万一着了道就麻烦了!”
这话一出来,赵军医立即不高兴了:“苏千户,您老真是贵人多忘事啊!连我这个医术高明的军医都忘了吗?”
“怎么会呢!只是赵军医您也说了,这山里面有很多只有古书上才有记载的草药,那些药草药性如何,长什么样,咱都没见过。而且过了这么多年,天知道那些药草会长成什么样子,万一中毒了,后果谁来承担?”
“苏千户,您这就多虑了!”赵军医不冷不热地说道:“我既然在古书上看到过那些草药,自然知道它药性如何,长什么样!”
“赵军医不必多言!本千户自有分寸!”苏然直接拒绝了赵军医的任何提议,这把赵军医气的够呛,他白了苏然一眼,打马走开。
苏然调转马头,向着身后的禁军士兵们大声下令道:“所有人听着,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擅自进山,违者后果自负!”
他的命令刚下去,后面立即响起来一阵喧哗声。原来是有胆大的禁军士兵想试着直接从泥潭里面跋涉过去,但是很快就陷进去动弹不得,其他人赶紧丢绳子过去把他拉回来,一看他身上,数十条粗如小拇指的水蛭正紧紧地吸附在他的衣服上,若不是因为有衣服隔着,恐怕他早就被吸成人干了。
那惊魂未定的禁军士兵连忙将自己身上的水蛭拍掉,找了个干净的水潭将身上的淤泥清洗干净,这才缓过劲来。
“这。。。”所有人一下子都愣住了。禁军士兵们都是南方人,从小就在稻田里帮忙插秧种稻,水蛭倒是见得极多,但是粗如小拇指的却是第一次见。现在这水蛭不仅个头大,而且数量也多,天知道这淤泥里面还藏着多少。
所有人里唯一没有惊讶的就是赵军医了。他不仅没有惊讶,反而露出一脸欣喜的神色:“这可都是宝贝啊!宝贝啊!”
说完他也不去理会其他人怪异的眼光,翻身下马,从随身医箱里面取出一根长长的细铁丝,用一个竹夹子小心翼翼地将那些水蛭夹起来,然后一个个穿在铁丝上,再固定在一根随手捡来的树枝上,挂在马前面。
感受到周围的人那看怪物一样的目光,赵军医反而十分坦然,他笑着拿着那根树枝在众人眼前晃悠:“你们这些人懂什么?这可是化瘀消肿的灵药,要是你们谁家婆娘月事不顺,也可以用,包治包好!”
看到那一条条正在眼前蠕动的水蛭,禁军士兵们只觉得身上寒毛直竖,连忙说道:“算了算了,多谢赵军医好意。我看,我们还是不必了!”
“哼,不领情就算了,我还不想给你们呢!”赵军医说着自己拿着那根挂满了水蛭的树枝走到一边,斜插在地上,自顾自点了一堆篝火。
“今晚大家就地宿营,别离泥沼太近!小心被水蛭吸干了!”
夜幕降临,白天还是风和日丽,到了晚上却是漆黑一片,屈指可数的星星点缀在锅底一样的穹顶上,两个人只要隔的稍微多几步,就完全看不到人影了。
由于对白天的水蛭还心有余悸,所有的禁军士兵们都离那片泥沼远远的。虽然不怕水蛭会把自己浑身的血都吸干,但是那样子看上去实在是很倒胃口。
帝玄、邵杰、苏然、张安平四人围坐在一起,商议着进山的事宜。
苏然率先开口问道:“邵杰,你今天去探过路。情况怎么样,还有其他进山的路吗?”
“没了!”邵杰摇摇头:“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