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避着问题说话,”亦真撇了撇嘴,将话接了过去,“我刚才一听你说那个故事,就觉得他在对你说谎。那个药一定有问题。药丸虽然可以有不同的规格,但是那种特殊的非处方药生产时有严格的规定,而且能够生产的厂家非常低少,应该不可能一种药可以随意生产多种规格的。”
奕飞抓成拳头的手,血管逐渐地爆了起来,好一会儿,他才咬了牙说:“.............你知道若这个设想为真,那么妈妈可能已经被人喂了二十几年的药了吗?”
“这是很有可能的,”亦真眉毛也不抬一下地说,“而且如果这是真的,那就有充分的推理证明这个‘陈昊天’不是原来的陈昊天。很有可能,是因为作为妻子的段如雪,很快地发现自己的丈夫换人了,所以他为了自保而下了这样的手。这样想来,他没有要她的命,倒真的算仁慈了。”
奕飞不等这话说完,人已经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就往门的方向冲了去。
“等一下!这个药她都已经吃了二十多年了,不会有生命危险,你不要冲动在一时,坏了大局!”亦真一下子按住奕飞说,“我们先来吧话说完。”
奕飞咬着下唇,隐忍了自己的情绪,尽量放松地道:“明知那是对身体有害的药,你还要我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妈妈吃下去吗?”
“.............我没说要让她继续吃那个药丸!想清楚,你无凭无证,凭空说那个药有问题,也不可能解决问题的!相反,我们可以先换掉那个药,然后尽快送去化验成分.............”亦真低声说,“问题是,若每天喂她吃药的人不支开,就很难换她的药。”
奕飞睁大了眼睛看着亦真,好一会儿才说:“.............你有把握换掉那个药?”
“但是必须要让clair和身边的人都不起疑心,光我一个人是做不到的.............”亦真点点头,“我需要你的协力,奕飞。”
奕飞绷紧了脸看着他,一声不吭,但是,那双眼睛里面,的确燃起了少有的火焰。
“奕飞,我想现在问题和战线很明显了,”亦真咽了咽,正了颜色说,“从某个时间点开始,陈家就开始有点奇怪,而奇怪的根源,从至今为止的证据看来,都在‘陈昊天’这个人身上。”
“本来没有精神问题的段如雪变得精神恍惚,生下来的孪生子不久就失踪一个,后来找回来的时候被证实是以奇怪的方式抚养长大的。之后不久,当家人突然去世,他就顺理成章地成为了新的掌权者。”
“这还不算,自那之后,对段如雪的救治尝试停止,我们兄弟俩也被送离母亲身边,而且在不同的地方单独抚养长大,直到十六岁根据族例,必须被送往中国完成高中学习为止.............这个家变成这样,都是拜这个家伙所赐。”
“我话说在前头,我只是觉得药的事情有点奇怪,并不等于我就认同了你这全部的推论,”奕飞的眉头已经紧得不能再紧,“如果检查的结果,这药并无问题,却因为换药的缘故,让妈妈的病情加重,我说不定反而要算账到你的头上的。”
亦真看着他的眼睛道:“我反正不介意在这个‘药’的事情上赌一把,反正.............等你再去取证其他的,回来再同意我的观点,要花更长的时间。不过,我们可以有一个共识,若药真的有问题,你愿意与我携手,揭穿这个假‘陈昊天’的真面目吗?”
“那当然!”奕飞很恨地说,“如果那个人并不是我们的爸爸,还做了那么多无良的事情,怎么可能让他留在这个家里?!”
“很好,”亦真满意地翘起唇角,“我跟高兴我们终于达成共识了。”
两个人面对面站着,你看着我的眼睛,我看着你的眼睛,目光之中,都有一种绝不退缩的意味。
“那么,我们就来讨论一下,要怎么样才能换掉那个药.............”
亦真重新将手放到键盘上面,开始快速地再收集和分析起信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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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雪在慢腾腾地收拾着东西。
从花园回到病房,她就被告知要换房间。头上的纱布拆了,变成一块膏药贴在额角。本来就没有什么大碍,倒是被小题大做了一番,折腾得慌。
其实本来这里已经被收拾得非常妥当了,她在中国的所有衣箱又被全部搬到这里,重新放进房间一样的衣橱里,分类整理过,还有其他细小物件,也都按照她的习惯放好了。烽燧异常细心,连新的手机都替她准备好了,而且选了她最喜欢的机型,配上原来相同的配饰。
然而,她还是东看一下,西看一下,将东西挪挪位置,盒子打开又合上,美其名曰“收拾东西”,其实自己也不直到自己究竟想要做什么。
“吹雪小姐,这个东西不敢交给其他人,我亲自带到这里来个您了。”
烽燧在旁边看了她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