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诺,我.............”吹雪正想要继续说些什么,突然一声汽车的喇叭响起,吓了两个人一跳。
一辆红色的计程车转了弯,缓缓地开到楼门前,停下了。
吹雪望向车内的那一瞬间,整个人已经陡然定住,亮丽的双眸睁大了。
车门打开,走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奕飞。
依然是那张俊秀的面孔,均称高大的身形,依然是那种贵族的气息,温和的感觉。吹雪一看见这张面孔,就感觉时间仿佛猛然倒流了数十个日夜般,无数曾经有过的暗涌,都忽然回到了眼前。
奕飞微笑着,朝站在楼门前的吹雪点了点头,说:“吹雪,没想到正好赶上你回家的时间。我还担心我们会不会需要在门外等一会儿呢。”
“.............你们?”
吹雪身旁的许诺疑惑地问着,但马上,他便明白奕飞所指的“我们”是什么意思了。因为奕飞的身后,车子里已经再钻出来了一个中年女人,而那张脸,竟然.............
吹雪早已经呆如木鸡,不懂得该如何反应了。
“.............你是.............妈妈的?”
半晌,她对那个缓缓走到自己面前的女人,不敢置信地问道。
那个中年女人面上现出尴尬之色来,求助般地望向身旁的奕飞。
“我来介绍一下,”奕飞从容地走上前来,站在吹雪和那名中年女人中间说,“吹雪,这一位是你的姑妈.............你妈妈的亲生姐姐。花女士,这一位就是花缘巧的女儿,花吹雪。”
仿佛一滴水从很高很高的悬崖上溅落,坠入平静的潭水之中,激起了无数散射的飞花。吹雪的身子猛地震了震,眼中翻起了猛烈的暗涌,摇曳的眼波很久才聚做一团,闪烁着望向奕飞——
“我的.............姑妈?”
她的眼中浮起闪亮的泪光来,又再望向面前的女人。
“妈妈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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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就是这样,花伯母在十九年前跟一位姓陈的男子离开以后,便跟家人完全失去了联系。直到我循着户籍的信息找到花家,她们都还完全不知道,花伯母最后落户在本市,已经住了很多年,而且.............去世了的消息。”
吹雪家的客厅里,奕飞的陈述在空气中缓缓地流动。
他们四个人分别坐在那套组合沙发的不同位置上,吹雪和许诺各占了一个单人沙发,奕飞和吹雪的姑妈则并肩坐在长沙发上。此时,除了奕飞,其他的三个人都是沉默地倾听的状态,茶几上的茶都半凉了,也没人有兴趣拿起来饮一口。
故事讲完了,屋子里面一片压抑的沉寂。
吹雪绞着手指,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望向面前这一位有几分与自己母亲相似的面孔。
的确可以从轮廓之间,看得出来她们彼此的血缘联系。然而,这一位看起来拘谨,甚至有点不太自在的姑妈身上,又完全感觉不到亲人的那种亲切之感。
吹雪的姑妈见吹雪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面上顿时更僵硬了。
她隔了一阵才结巴地问:“你.............几岁了?”
吹雪看着她这么拘谨,反而有点忍不住想笑了,大方地回答说:“十七岁。我是十一月生的。”
“你在读高中了?读高几?”
“高三,明年七月份就毕业了。”
“哦.............学习辛苦吗?”
“还好,刚刚考完期末考。”
“那.............你跟缘巧两个人,一直相依为命?”
“是的。”
“.............从你生下来的时候开始,就只有你妈妈和你两个人?”
“.............从我懂事的时候开始,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之前的我不记得,妈妈也从来没有跟我提起过。”
“那,你.............”那一位姑妈越问越紧张了,“你知不知道你的爸爸是谁?他.............他现在在哪里?”
吹雪对这个问题有一丝的犹豫,下意识地偷眼往坐在旁边的奕飞,以及许诺望过去。
然而,她垂眼沉思过后,却依然大方地笑着回答说:“我不知道。”
不只是她的姑妈,就连旁边的奕飞和许诺,都止不住怔了一怔。他们当中没有人,会预料到吹雪有这样的回答。
“不知道?这.............”吹雪的姑妈露出为难的表情来,“吹、吹雪,我是你的姑妈,没什么不方便的.............”
许诺也很快地从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