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做这种事,还做到忘形............这简直是要糟天谴的嘛............可是,讨厌,林晓风他自己还不是一样............他居然都不提醒我,我是很冲动气着气着就什么都忘了,可是他该比我要冷静要成熟一点的呀............
内疚的感觉突然地爆炸开来,却又又一种更复杂的疼痛和甜蜜在心中乱绕。我知道自己这样做很对不起在里面的爷爷,可是我又觉得现在发生了的是一件好事,而且,爷爷似乎也应该会为事情往这个方向转变而高兴。
是的,爷爷他若知道我跟晓风已经和好了............不,我们现在简直比和好还要好了——他应该会为我们高兴吧?我带着一丝侥幸的心理想着。
然而,从林晓风的表情看得出来,他那种是真正的内疚,比我这种不断寻找开脱借口中的内疚深刻千倍万倍——他拧紧了眉心,缓缓地在沙发上坐好,十指相扣有如祈祷般靠在沙发靠边上,也不再跟我说话,只继续地盯着那方玻璃,不做声了。
我看他这样,再也无心去想别的有的没的,闷闷地在他的旁边坐好。这么一沉默下来,之前的那种彷徨就再次风影一般地袭来,令我突然又害怕起来。
“晓风............”忍不住,圈上了他的手臂,好感受那一股温热带来的安心感觉。
他并没有拒绝我,可是也没有象平时一样,反过来握紧我的手。
“对不起,香香............”
他轻声地说。
我知道他的意思............我的事他已经处理完了了,我就该一边自己凉快去,他要继续担心他的爷爷。自己这样圈着他的手臂也变作了骚扰,我只好轻轻地松开了手。
被他冷落,我并没觉得心情不爽。我也担心爷爷,而且因为我胡闹着要跟他“把话说清楚”,事情才最后变作这样的境地——我应该要负上更多的责任,现在他不责怪我,我已经觉得很侥幸了。
是的,我现在才意识到,自己在不合适的时间和地点,要求林晓风配合我解决了一件本来并没有人命那么急的事。我都不理解自己当时的出发点是什么了............
是因为站在就要失去爷爷的边缘,我歇斯底里了,害怕自己从此一无所有了,所以才要死死地拽紧晓风,好在这样临近绝望的境地里,寻求到一个可以倚靠的臂膀吗?我也不知道。但如今我的心情安定了许多,却是不争的事实。
对爷爷的内疚越来越重了,担心的感觉也越来越揪着我的神经,疼痛。
——爷爷............您还在睡吗?还是说,您在跟病魔奋斗中,正忙得不可开交?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我走了一会儿神,但是别难过............现在开始我会全力想着您,为您打气。不要放弃,加油!
我跟晓风他............我们坦诚相见,互诉衷肠了。您什么时候睁开眼,就什么时候可以看见我们一同给您的,真心的笑脸了。这个家从此真的是一个家,没有一点伪造,没有一点欺瞒了。一切都会很美好,很完整。
所以,爷爷,请你快醒来——这个家不能少了你。
在心中默默地祈祷,用我最虔诚的,带着内疚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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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五点,二叔推开病房的门走进来,后面跟着二婶,两个人都是一脸长途飞行之后的倦容。
这时,我才刚刚跟林晓风换了班一会儿。
事实是,我下午吃过饭后就开始睡觉,凌晨四点多的时候睡够爬了起来,就勒令林晓风躺下休息,还主动将我的腿借给他当枕头............谁知他才刚刚合了眼不久,竟又被开门的声音惊醒,而且神速地爬起了身。
看到门外的来客,那双闪亮的星眸里立刻覆上了淡淡的冰霜,林晓风不动声色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理直衣服——
“二叔,二婶。”
二叔只随便地地点点了头,视线顺带扫过我的脸上,人已经走到那面玻璃的前面,静静地往里探视。
“爷爷他一直没醒过。”林晓风过去吻了二婶的手,语调轻柔。
我不敢怠慢,赶紧跟了上去,低声地叫了人,垂手站在林晓风身后。他回眼见了我,伸手攥紧我的手,将我拉到他的身边。
二叔的面上阴沉,看着病床上的爷爷好一会儿也不说话,直到二婶上前,轻轻地扯了扯他的衣袖,那张轮廓深刻的脸才稍微有了一点儿动静。
“我没事。”
他的手轻轻覆上二婶的肩头,安慰地拍了拍,便转身对林晓风说:“今天的家族会议,时间来得正好,可以将爸爸入院的事情放入议题。你的事情也不必延后,就照原定计划走吧。”
“是。”林晓风一边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