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睛闪烁闪烁,听得津津有味。
“风少爷的妈妈……大少奶奶她,是一位温和婉约的女子。她她端庄的仪容,优雅的姿态,温和的笑容,在莫言的心里留下很深的印象。”莫言继续说着。
我想起照片上那位宁静淡泊的女子,确实……给人这样的感觉。
“大少奶奶主管林家名下慈善基金的运作,所有孤儿院的经费,实际上都是她在管理。因为这样,她是林家各位嫡系主子里,到孤儿院去慰问得最多的一位。她花很多精力在这上面,所以一直很忙,但总能抽出时间来陪风少爷——尤其是他生病的时候,定会形影不离地照顾着。”
终于听到林晓风的故事,我不由得抖擞精神,竖起耳朵。
看来,他有很好的爸爸跟妈妈,真是个幸福的家伙……小时候,他一定过着王子般完美的生活吧?
“风少爷自生下来开始就体弱多病……风寒热感是三天两头的事,各种流行病病菌都逃不脱,不得不一度养在无菌室里面。当时林家上下都很担心,这位嫡孙的身子这么弱,究竟能不能安全养大。”
我听了,不由得在心里嘀咕个不停:他还不能安全养大?不知养得有多强壮,一身水牛般的怪力,一招就将我制服——
不过,真看不出来,那只瘟神小时候居然还“体弱多病”过……
“不过,风少爷从小就聪敏好学,比同龄的孩子领会得快,老爷很为这一位嫡孙自豪,每次都极力夸赞,叫大少爷和大少奶奶要好生养大这个宝贝孙子。只可惜——”莫言的眼神到这里又暗淡下去,“风少爷才五岁的时候,大少爷和大少奶奶因为一场意外的车祸,双双走了……”
我的心里一惊:五岁?!
虽然看那他爸妈两人的照片,应该都是在相对年轻的时候去世,但我没有想到林晓风他居然,这么小就成了孤儿……
孤儿。
这个字眼刺痛我的神经,但是我马上在心里否认了——不,他不是孤儿,他还有他的爷爷,还有二叔,他并非孤身一人。
可是……父母在这么小的时候就死去,好可怜……
虽然我觉得林晓风若知道我竟用了“可怜”这个词来形容他,肯定不会高兴,但——我就是觉得他经历这样的事情,非常不幸。
“从此,风少爷就由老爷亲自照顾,直到十二岁风少爷转往德国就读中学,才转由二爷决定教育风少爷的各项事务,这样一直持续到约摸五个月前,风少爷回国时为止。”
我默默地听故事讲到我所知道的开端,心里浮浮沉沉,不是滋味。本来是我对莫言的过去感兴趣才问的这些,没想到顺带连林晓风的故事都问出来了。
那个瘟神五岁就死了父母,还是一夜之间同时失去的……那个时候体弱多病的他,是怎么学会接受这一个事实的?
如果是我的话……恐怕要哭个半死,好久都振作不起来。
掰着手指头算了算,不由得又问:“莫言……你是不是,开始跟着林晓风时,就已经是他父母过世之后的事了?”
我记得,他说过自己服侍林晓风十年……那是在我第一次跟他好好讲话的时候,他告诉我的,之后我就在那个花蝴蝶形象设计师的地盘大闹了一场,逃跑而且碰上杨老师……
十年的话,正好是林晓风的父母出事之后一年。
“是的……莫言在风少爷六岁的时候开始跟在他的身边,一直到现在。”他顿了顿,又说,“莫言最无助的时候,是林家的孤儿院收留了莫言。所以,能够服侍风少爷,是莫言的荣幸。”
我默默地看着他,不知他此时说这一番话,是想要表达他对林家的感谢,还是有别的深意在里面,只觉得自己听起来,不是滋味。
于是闷闷地说:“很好……只要你觉得好,那就可以了。你说的那些林家的孤儿院,我也很想要亲眼去看看,等我回国之后有空了,你也带我去瞧瞧,好不好?”
莫言的眼睛闪了闪:“……这件事,少奶奶应该去问风少爷才对。”
我感觉自己突然又被他无情地往远处推了推,心里一阵混乱的纠结。莫言一直都这样近似冷漠地保持着礼貌的距离,实在让人想要靠近一点都难。我不由得开始怀疑那一夜在冰窟里的时候所见的他,到底是不是他了。
叹口气,正想要结束这已经索然无味的谈话,突然听到外面有直升飞机的马达声,便习惯性地静下来专心地听。从远到近,似乎这一架直升飞机,是选择了我们庄园的停机坪降落。
奇怪——二叔二婶都在……这一位是谁?
还是说,二叔又要走了?可——早上吃早饭的时候,怎么没听他们说起过?
我敏捷地从床上跳了下来,跑到落地窗前。
果然是二叔的座驾,黑色的直升飞机,停在白色的停机坪上。旁边虽然等了两位佣人,却远远不及二叔回来时的排场,也不像是二叔要走的架势。
我正在纳闷,莫言已经走到我的身后,将我原来放在一边的毛衣,轻轻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