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我们的距离很近,甚至脸的距离也很近,简直可称为暧昧了……
不知为何,我感觉他似乎有一点……过于专心地看着我了!
他的眼中,有种不明的涌动。而且,那种暗涌给我的感觉是——
……危险!
我突然醒悟了过来,也顾不上别的,马上就往后面闪去,可我一只脚已经连着滑雪板,再这么往后一拽,直接感觉脚下一扭,人直接倒到了雪地上,身体陷入雪里。
“你没事吧?!”他马上侧身来拉我,也是脚不能动,急得他忙着去解脚上的束缚。
“——我没事!没关系!不用扶我!”
虽然周围人相当多,我也顾不得失态,甩手又摇头,就是不想要他再靠近我。我硬拖着那块板子往后挪了好几步,才自己挣扎着爬起来。
弗莱德看着我的眼神有种讶异,但他仍笑着说:“你做什么?头上身上,已经全都是雪了。”
说完那句话,他似乎有点黯然,伸手习惯地去拢自己的头发,却只摸到冰凉的护目镜。他的嘴角抽了抽,还是笑了:“奇怪,我做错什么了呢?想不通。还是我的身上有股难闻的味道?”说完,他真的伸长鼻子,去嗅两边的衣袖。
我顿时哭笑不得:“没有……不是你的错!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我自己怎么了……”
“我猜……你可能讨厌我?”他笑得眼睛都弯起来,指着自己的鼻子。
这么一来我倒慌了:“哪里……没有这回事啦!你这么好相处,人又开开朗,上次教我跳舞现在又教我滑雪板——我喜欢都来不及,怎么会讨厌?”
奇怪,他没有了刚才的那种危险的感觉,又变回那个了无心机的阳光男孩,又贪玩又风趣。
“那么,你究竟是要滑,还是不肯滑了?”他往自己头上拍了拍,示意我拍掉自己身上的雪。
大约是我想多了吧……肯定是。
“当然要滑!现在就过来。”
我遵从地拍掉身上的雪,甩甩头,往他那边手脚并用地爬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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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想象,当月儿等人在山脚,看着我顺利地自己踩着滑雪板,徐徐地滑到他们跟前,甚至自己停了下来的时候,是怎样一副意外的神色。尤其是月儿,看到我朝她抛去一个得意的媚眼时,甚至冷笑了声,面上没有一点高兴的痕迹。
——我是天才!
只是半天功夫,甚至太阳还没有下山,我就已经学会了正反两面的滑法,而且胆大不怕死,居然被我学会从正面滑做反面,所以再也不怕单脚在前的那种飞速下滑,在初级滑道简直已经如鱼得水。
我从来不知道自己原来有这么好的运动神经,以前还只以为我打人厉害,后来又被老师夸过两句有点儿跳舞的天份——如今又多了一项滑雪板!
乐死我了……
直到吃饭时间,我还是喜滋滋乐悠悠的,一直在心里盘算着等一下要怎么跟莫言讲我不怕摔不怕痛的英雄历史,所以在他们决定饭后要在公共休息室玩一种牌类游戏的时候,我识趣地说自己太累不参加了。
屁颠屁颠地走出餐厅的门,毫不犹豫地就叫了莫言带我去房间。
“香香。”
弗莱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下意识地回头——
“什么事?”
他显然是追出来的,犹豫了下,走到我跟前,却又看了眼莫言,才对我说:“等一下……你有没有时间?”
“时间……?怎么了?”我愕然。
“我有点事情想跟你说。”他又看了眼莫言,“……就我们两个人,单独地说。”
这一下,连我都转脸去看莫言——他不置可否,那张带着墨镜的脸竟然就一副标准的扑克脸,没什么表情。
我心里略略失落了些,转头却发现弗莱德看着我的眼神有点异样,不禁头皮发麻——突然想起今天他眼中一闪而过的那种,令我觉得危险的神色。我还是……闪人吧。
“我想要先回去洗个澡,休息一下。今天实在太累了……你的事情很重要么?”
总觉得现在若跟他“谈话”的话,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虽然今天跟他一路滑雪板下来,除了技巧什么也没聊,他也真的很绅士,除此之外就只就说一些轻松的笑话,让我整个下午都过得非常开心……
“很重要,非常重要。”他笔直地盯着我的眼睛,不留任何余地,拒绝让我再升起逃跑的念头。
我木然了,怔了一会儿,才对莫言说:“我先跟弗莱德说会儿话,你在这里等我吧。”
莫言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听话地低了头。
弗莱德将我带到一个书房似的房间里,等我进了门,就突然地把门反锁了。
“你做什么……”我吓了一跳,伸手就去拉那个把手,却已经太迟!
他将我一把揽入了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