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桃源,大家均穿着华服,讲着漂亮的客套话,人与人却总觉得有种莫名的距离,无法贴近。
二婶永远是笑着的,然而我不知道她的心是否也在笑着。月儿在二婶面前永远是乖巧的,在我面前则是另外一副面孔。我……不喜欢这样装饰华美,却令人觉得虚伪的繁荣。
回到房间,觉得很困,就直接上床睡了。再醒来,居然看到房中点着灯,林晓风坐在案前不知写着什么,窗外,已是一片墨黑。
“醒了?”他听到我的动静,转头看我。
“现在几点了?”我睡得四肢有点麻痹,在床上伸了个懒腰。
他抬腕看表:”晚上十一点。”
“啊?”我吓一跳,“我睡了那么久?”
“时差可能还没倒过来,不奇怪。不过,你今晚可就难熬了——睡了那么久,一晚上都不必再睡了吧?明天上课的时候,你反倒可能又犯困了。”他合上书,走到床边。
“说到上课,我就头痛了……”我忍不住皱眉,“一整天一整天全部排满了,我真的有将要被人大换零件的感觉。那些东西学来真的有意义么?我怀疑只是将我教成白痴罢了。”
他笑了:“你向来不喜欢上课,现在突然要你这么发奋,很难过吧?”
我瞪他一眼:“你知道就好!都是托你的福,我才落到这等田地。”
他的笑隐隐有种无奈的味道:“确实,以前你想要在课上睡觉,甚至跑到外面的草地上晒太阳,都随你的便,可是从今往后,你不只是不能迟到早退,连一点点分神都不可以。”
“我可以保证我都去上课,至于分神不分神,我可保证不了。”我扁扁嘴,课程里有好多我根本不感兴趣的东西,怎么可能给他用心去学。
他在床头坐下来——
“说任性的话没有意义,既然你下了决心,就好好去做……我知道你若是真用心去雪,一定不会有问题的。”
我语塞,闷闷地看他。
他静静地凝视我,却突然低头叹了口气:“我明天不到中午就要走了,那个时候你会在上课,我们应该没法好好道别。”
我的心里一寒:“你不是留四天吗?”
“二叔把他的私人飞机借我用,这样会方便点也舒服点。因为时间安排的关系,我提早一天,”他顿了顿,柔声,“没问你意见就答应下来……你不会生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