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洮百里外 驿站
马车停靠在路边,小二正给两匹疲惫不堪的马喂食。红月他们此时也围坐在茶铺里,从他们的脸庞来看,怕是一路都没有休息好。这个驿站虽然不大,但是却挤满了路人,有些人看上去根本不像是旅人。
“都快半个月了,我们终於快到临洮了。”红月伸个懒腰,“到了临洮後,你们去买些干粮,我、束隅和世人去拜见下这边的郡守,让他给我们出关令。”
“来来来,几位客官辛苦了,来尝尝我们小店的茶水,还有特色的球饼。”一个尚在碧玉年华中,扎著黑色长鞭的红衣姑娘端著茶水走来,忧郁的眼神里还含有一丝丝怨恨,在这风沙地方竟然还拥有俊俏光滑的脸庞倒也十分稀奇。最让人不安的是她脸上几乎没有任何表情,与那充满热情的招待极其不符。
“哥,她好诡异啊!”轩辕柔侧头耳语。
“呦,谢啦!”红月突然站起来,走到红衣女子的身前接过装满茶水和糕点的盘子。不过红衣女子似乎还不太愿意放手,抓著盘子的另一端。
“呃,请问你还有什麽事情吗?”
“这位客官,看你相貌堂堂怎麽还不给酒水钱呢?”又是面无表情地说出,让人不寒而栗。
“你给我滚到一边去洗盘子!”老板看到这里,赶紧跑过来一脚踹倒女子,可是她依旧抓著盘子,眼看著盘子里的茶水和糕点即将打翻。红月眼疾手快,配合著前倾半蹲下去,虽然稳住了盘子,但已经没时间去扶住那个女子了。
“对不起,对不起啊。这妖女我也没办法,还不滚!”老板呵斥一声,女子看了老板一眼,还是起身去後面。
“那姑娘怎麽了?你要叫她‘妖女’?”红月知道他们感兴趣,但是又不好开口问。
老板接过盘子,一点点将茶水和糕点摆在桌上说,“说来话长,反正那个妖女就是那样一直没有表情!说话及其虚伪!”
“少见多怪,这有什麽好怕的!”世人带著些嘲笑的意味。
“哎呦,这位客官你可别说,最可怕的是据说那女子已经活了上百年了!”老板回头看看那女子在不在附近,低头小声说,“──
早些年,我还是一个食客,到处寻找赏识自己的明主。(就他这样也能当食客?轩辕柔的问题刚出就被轩辕野强行按住,他实在想不到这麽久了,这傻丫头说话还是这样不经过思考。)我记不清在哪个大名的手下,但是我确确实实在宴会上见到了她。她那时候是一个舞娘,样貌也和这时候一样!(是不是你记错了?天下长得像的人很多啊?轩辕柔的问题似乎有时候傻的离谱。)在看到她时我也这麽认为,可是她当时面无表情地给大名倒酒的样子我怎麽也忘不了!因为她当时似乎在看著我!”
“好了好了,这麽低劣的手段真无聊。”红月示意世人付酒水钱。
“这位客官你什麽意思!”老板有些生气地呵斥。
“你这小小驿站之所以有这麽多人,多半是利用你的这段故事吧?”红月起身指著那个女子,“如果说她真是妖女,为什麽会听令於你?而且──”
“红月,他说的是真的。”妖媓有些紧张地说,“我..我见过她!”
“!”
妖媓的一句话让他们彻底镇住了,“红月,这次是你错了。那个女人曾经去过我那,很危险!”
“荭妖,你说她很危险?!”轩辕柔下意识地也看向正在洗盘子的红衣女子。
“你和她的合作很危险啊。”妖媓冷眼看著老板,“你利用人们的好奇心理来吸引顾客,而她利用这里的客人做她的试验。我说的不错吧?”没有了平日的嫩声稚语,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威慑。
“你..你究竟是什麽人?!”老板不住的後退一步。
“那我们..是不是有危险了?我们都吃了他们的东西!”轩辕柔听著妖媓说的,心里咯!一下。
“你们放心,我只想杀他一个!”红衣女子不知道什麽时候已经站在老板身後,盯著红月,“谢谢你了,这次下毒,我很开心。没想到在这里能遇到你,我要报了当年的仇!”话音刚落,红月就摇晃著身体,倒在了束隅的怀里。
世人一剑劈断桌子,盘子摔碎的声音立马吸引了众多人的围观。“先带红月走!我来断後!”轩辕柔抱起妖媓,轩辕野和束隅架起红月跑向马车。
“没想到,那小子的仇人到处都是啊。”世人紧张地握著‘炙炎’,能毒伤红月,那功夫自然不浅。
“别紧张,我对你没兴趣。”红衣女子缓缓转身,“快回去告诉他,三日後我在这里等著他来清算!如果那种毒他就死了,那也枉我费尽心机了。”
一种淡黄色烟雾从女子的手脚处慢慢散出,越来越浓,范围也越来越大。世人不敢硬上,看著他们都上了马车,也选择了撤退。
马车疾驶卷起无数风沙,而那个被黄烟包围住的驿站也消失在里面,等待著他们的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