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春暖花开的日子,一路上倒是过得很惬意,林浮云一行三人坐在马车内,可以吃东西,聊天,还可以透过车窗看看路边的美景,或者也可以下车稍玩一下,林浮云一路都在想着进入徽州后的事情,所以也并不十分着急着赶路。
在路上,她三人以姐妹相称,在宫里,玄月管林浮云叫小姐,在外面,却是喊她姐姐,而且她一直梳着双髻作小孩的打扮,一行三人,倒颇象是两个姐姐带一个妹妹外出游玩一样。
只不过,方青菱却是另有打算,每到一处市镇,她都要到处大逛特逛一圈,一方面是为了玩,一方面却是为了打听陆展鹏的踪迹,只不过一次次都让她失望了,要不是玄月听了林浮云的吩咐总跟她在一块,看她看得紧,只怕她早就一个人偷偷溜掉,满世界去找陆展鹏了。
徽州地杰人灵,向有“八分半山一分水,半分农田和庄园”的美誉,明代的汤显祖也称“一生痴绝处,无梦到徽州”,由此可见它的独特之处。
这日的清晨,徽州大街上走来一个伟岸清矍的男子,一身深蓝色的长衣,在约三十来岁的年纪,神情冷傲却气宇轩昂,所到之处,便有一种威严的霸气外露。路边不时有人朝着他喊“李庄主早!”“李庄主您早!”,不错,此人正是李家庄的庄主李傲天,他的身后跟着他一直忠心耿耿的手下项瑞清,他与李傲天多少年来一起出生入死,性情相近,虽是庄主与属下的关系,但却有着兄弟的情谊。但见这项瑞清年龄与李傲天相差不大,也是三十上下,中等身形,方形脸,浓眉大眼,身上却隐隐带了一股杀气。
他二人所到之处,路上纷纷让道,李傲天习惯于每日清晨都来街市上转一圈,看看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然后顺便喝个早茶。
而就在头一天的下午,林浮云一行三人已然到了徽州了,她们在路上整整花了半个月的时间,到达徽州之后,安顿在“好又来客栈”里,这里虽处闹市,但是他们住的天字号房却在客栈的最里面一层,是单家独院的,很是僻静,想做什么事情也很方便。
才吃过晚饭,方青菱便拖了她二人一起去外面转了一圈才肯休息,却没想到,就这么转了一圈也被人给盯上了。
却说李傲天来到茶馆的雅间,点了一壶好茶和几碟点心在那里细细品着,忽听得隔壁的房内有个邪魅的声音说:“咱们多带几个人,今晚就动手,‘好又来客栈’天字一号房和二号房,那个貌美的送给老大享用,那个蒙着面纱的,要是长得还过得去就给我兄弟二人享用,要是生得丑就连同那个小孩一起卖了,卖的银子咱兄弟二一添作五,如何?”原来此人口中所说的正是林浮云一行三人,林浮云外出一直以面纱遮脸,故而看不清容貌,而玄月自十二岁起便不再长高,且生得单薄,故而被他们当成是小孩,只有方青菱生得不错,倒是给他们瞧上了眼。
只听得另一个声音道:“好!就这么办,昨晚我一见那小妞就三魂不见了七魄,长得可真是美,这要是献给了老大,那咱俩可不是……”继而是两个的奸笑和得意之声不绝于耳。
李傲天说:“徽州什么时候来了这样一起人?去查查,绝不能让他们在我李家庄的地头作恶。”
项瑞清道:“属下这就去查。”然后转身出去,动作十分地矫健迅捷。
不一会儿,项瑞清回报说是新来的一股盗贼,在徽州城外占山为王,李傲天冷哼一声道:“跟着他们,今晚就来个瓮中捉鳖,敢在我李家庄的地盘闹事,也要看看他够不够这个资格。”
当晚,“好又来客栈”一号房内,林浮云坐在灯下,正听着玄月讲话,“小姐,今儿个我去打探了一下这个李傲天,他今年三十一岁,至今未曾娶亲,据说人品很不错,是很多小姐们倾慕的对象,他……”
林浮云不待玄月说下去,便毅然打断了她的话,“拣重要的说。”
“是,小姐”,虽然林浮云已经是宫主了,可是玄月从小到大都一直叫她小姐,也就叫习惯了,现在虽出门在外,可是没有外人在的时候,她还是叫她小姐。
本来她今天打听到了李傲天的很多事,比如说他长得很帅气啊,武功很高啊,在民众当中口碑很不错啊这些,可是小姐好象不想听这些,于是她便转向说别的,“他日常生活相当有规律,每天有喝早茶的习惯,而且还循例要在市集转一圈,然后再去他下面的庄园和铺子,晚饭之后通常不外出,大概就是这样。”
“好,你今天辛苦了,一会儿早些休息吧,明天我一个人去看看市集附近有没有卖琴的。”林浮云道。
玄月诧异道,“小姐要买琴么?那当初为何不把宫里常弹的那把琴带出来?”
“我是要弹琴,然后引君入瓮”,林浮云云淡风轻地说了一句。
“哦”,玄月喜道,“小姐,您已经有计策啦?小姐的琴弹得那么好,李傲天他一定会被你吸引的。”
林浮云点点头,“玄月,你要看好青菱,还有,昨天我们来了这里之后就有些不太平,总有人鬼鬼祟祟地在我们院子外面晃来晃去的,恐怕不是好人,你晚间睡觉要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