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错,“老太君教训得是。”
大夫人失声怒骂,“什么教训得是?我哪里以下犯上了,出言侮辱了?她这贱蹄子也配?”
老太君苍老的声音却异常平静,“拉下去,没思己过前夕,不得在出来胡闹。”
刘振东领命,大夫人却愤怒的甩开他的手,指着刘振东的鼻子破口大骂,“刘振东,你不是人。就看着自己的骨肉被旁人欺负至死,还屁都不敢放一个。你怎么不去死?不去代替嫣儿去死?”
刘振南,三夫人在一旁看戏,甚至是幸灾乐祸的。
早些年,刘振东顾着大夫人甄氏的脸色,对她也算宠爱,便是闹凶了也就朝她骂两声,却未曾真正动过手。
对自己院子其他三个姨娘,却是可有可无,也任由大夫人欺负到头上。
如今看看这情势,这就是报应。
刘雨歆看得津津有味,但也没忘了正事,身子一挡,就将两人给拦了下来。
“等等,你们还不能走。”
手中的力道停住了,大夫人逮着空挡就抓过刘振东的手腕狠狠的咬了下去。
一点不留余地。
刘振东吃痛便将大夫人给甩到了一旁的地方,大夫人得了自由,就跟一头蓄满爆发力,满目仇恨的朝刘雨歆扑去。
“都是你个小贱人,全是你个小贱人害的,你不得好死。我掐死你,掐死你。”
屋中的人人人色变,二夫人和刘振东同一时间朝大夫人扑去,想要将她给拦下。
刘雨歆脚跟一转,身子如轻羽般躲过大夫人,抬脚就朝她的侧腰踹去。
大夫人直接被踹在一旁的门框上,额头重重的撞在上头,发出咚的一声响。
二夫人抓过刘雨歆,即便是亲眼看着她没事,还是不放心的将她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紧张的问道,“有没有事?伤到哪了?娘看看?”
刘雨歆神色很冷,但对着二夫人眼里却有一股温柔,摇了摇头,“娘,我没事。”
二夫人将她紧紧的搂在怀中,转头狠狠的盯着摔在地上额头磕出血来的大夫人啐了口唾沫。
“甄容,你若敢动我女儿半根头发,我冷柔心便要你整个东院来陪葬。”
大夫人额头上的血珠往脸颊上流了下来,让那张本就丑陋的脸更家狰狞。
刘振东的脸色相当不好看,不知是为了大夫人之前的所作所为,还是为了二夫人刚刚放出的狠话。
甄氏自己要去寻死,这奈不了旁人。三夫人千氏冷眼看着。
刘雨歆让二夫人稍安勿躁,也不在看地上的大夫人和大老爷,而是转身朝老太君道。
“老太君,分家吧。”
这还是刘雨歆来到这个异世,第一次正正经经的喊一声老太君。
也在没有之前的刁钻,挑衅,目无尊长的气焰。
这刻,她在众人面前,就是一个晚辈,态度尊敬,谦和有礼。
不仅刘振南,三夫人愣住了,就连老太君也愣住了。
二夫人倒不是吃惊,从自己肚子里出来的,是什么品行她自然清楚。
更何况就依着刘振西的种,怎么也不会生差了。
歆儿嘴巴是毒了些,但她骨子里却是松弛有度,谦和有礼,善心的。
刘振东暗自咬了下牙齿,顾不上地上嚎啕哀叫的大夫人,便道,“老太君,是孙儿管家不严,才导致了拙荆今日的放肆。这纵然是要受惩罚的,可这分家,那是万万不能的。”
刘振南吹着凉风,“得了吧,大哥,你也不瞧瞧我这大嫂是什么德行。有她这样的官宦小姐吗?还不如你后院里头那三个姨娘呢,要是我一早便将她给休了,留着害人害己。”
刘振东不理会他的嘲讽,只卑微的恳求着老太君,“她有过错,孙儿便将她送到宗祠里,便是休了她也无妨。可老太君,分家之事,切不可。”
分了家,那他东院还剩下什么?和南院那作死的弟弟分下那仅剩的三成家产?
这不等于净身出户?
三夫人自然也知道这道理,但之前却是大房做得太过了,心思一下摇摆不定。
刘雨歆什么话都没在说,只静静的站在那,看着老太君,目光柔和,没有任何一次的咄咄逼人气势,但却是坚韧的。
明明白白的在告诉老太君。
这事,势在必得。
既然用软的不行,她便来硬的。她手中有的是筹码,而她们,却没有在跟她讨价还价的资格。
老太君是聪明的,她不会不懂这道理。
二夫人说道,“老太君,柔心知道,您一向都偏袒大房和三房。柔心也不曾怨恨上你,振西生前得公公爱护有加,忽略了大房,三房,这是事实。你疼爱他们一些,这本没无可厚非。但,做人不能太过,凡是过了那个界,不仅是在毁了自己,也是在毁了旁人。还请老太君冥思。”
“摆,分吧。”老太君握着手中的蛇杖,一颤颤的往门外走去,干巴巴的声音听着如被芦苇割着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