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吾梦说完后看向思馨,似乎在征求她的意见。
思馨笑了笑,道:“都说了,你做决定,我无所谓。”
云吾梦点点头,也不理会那群武林人士,驾驭长剑,凌云奔雾。一朝日霞在背后照耀,托大他的剑影,一缕白光化为金光,为白云编织一束美丽的彩条。
这群武林人士自是随后追赶,只不过速度再快,也只是脚力,如何能与仙法相比,骂声、追影逐渐消失……
直至飞出二百里,思馨叫道:“停。”
云吾梦转身道:“怎么了?”
思馨看了看前方,只见群峰横云,山峦起伏,显然已到达蜀中,目的地自然是涔沄派。
她道:“我当众救走芳姐,身份已经暴露,就不陪你去涔沄派,我回苗疆报个喜。”
云吾梦顿了顿,道:“也好,我先送你去苗疆,我在返派,一切安排就绪再去找你。”
“不用了。”思馨摇了摇头,瞬而离开剑中,如云朵般漂浮半空,笑了笑,道:“我学会了‘舞空术’,能自由翱翔,想去哪就去哪,才用不着你护送。”
云吾梦搔搔脑袋,这才想起那与世长辞的壁上邪术,笑道:“都忘了你今非昔比,功力已大大增加。”
思馨围绕云吾梦转了三圈,道:“我可不敢自称功力大大增加,只能说略有小成,别的不说,就说这舞空术吧,可比你御剑稳当多了。”
云吾梦点头道:“是是是,咱们思女侠学冠古今,我怎么能比。”
“少拍马屁。”思馨一个转身,极速飞走,只留下一句随空传来的话:“呆子,我走了,你保重。”
云吾梦急忙呼应道:“馨妹,你小心点,我办完事就来找你。”
只可惜,话音未落,思馨的身影已被远天蓝空所掩埋,连一丝背影也未留下。
这么急冲冲的告别,令云吾梦的心难免有些失落,总觉得缺少了什么,确又说不出来。
他就那么呆呆的矗在原地。
云层飘过,厉风呼啸,也赶不走他。
叶子的掉落并非树的不挽留,而是季节的不得已。
越是急切的离别,越表示舍不得,谁又知道思馨的心里又是怎样的不舍呢?
问天,情为何物?千里之外,咫尺之距,尽是相思滋味。
明知相思苦、还是苦相思,恨人心醉。
问地,爱是什么?生死离别,久别重聚,尽是牵挂哀愁。
烦恼三千丝,庸人自扰之,怨人心忧。
不过短短的离别,却也让云吾梦有说不出的缠绵心痛。
直至黄昏迫近,晚霞绚烂,云吾梦才收敛心神,继续朝前。
汨山。
蜀中最高山脉。
涔沄派。
天下第一修仙大派。
云吾梦又踏上这个熟悉的地方。
竹林卷霞,依红偎翠,云天青山,神威凛凛。
一别半年,重返故门,登临山水,一遣胸怀。
望着山门前永不凋落的涔沄派三个大字,仿佛又回到了第一次踏上此地的时刻。
他慢慢的走了过去,失落被兴奋代替,兴奋被激动代替。
“左泊,你还在守门呀?”
“修仙胜地,外人不得入内。”左泊一时半会还没反应过来,当看到云吾梦笑盈盈的看着他时,方才结结巴巴的道:“梦、梦哥,你、你没死?”像个小孩子似的,扑了上去。
云吾梦露出难色,道:“我死了?谁这么咒我呀?”
左泊擦擦激动的眼泪,道:“掌门说你被蛇妖吞没,生死难卜,这半年多,你又渺无音讯,大家都以为你死了,这清明节我还为你烧了不少纸钱,都是万两大钞。”
云吾梦真是不知该气还是该骂,勉强挤出几个字来:“你、你对梦哥真有心。”
“可不是嘛!”
云吾梦哑口无言,与左泊叙了几句,便朝乾坤殿而去。
此刻的乾坤殿庄严肃穆,比平常更多了一分严峻,那三清天尊依旧伫立在那,仁慈又不失威严,无端端给空气注入三分严峻。
而乾坤殿之所以严肃却是另有原因,古清坐于正中央,两旁则坐着法玄长老子净、玉墨长老清薇,还有面壁一年,思过出谷的宗剑长老莫俊之,一年的自我摧残,让他看着有些消瘦。
“掌门,千年轮转将至,若再不寻齐五神灵玉,找齐五神精魂,封印一解,天下必将大乱,邪道一飞冲天,正道难以抵制。”说话的正是莫俊之,他形色慌张,似乎在说一件攸关天下安危的大事。
就连子净也有些惊慌之色,接话道:“若那妖物解除封印,只怕涔沄派合全派之力,也难是敌手。”
“哼,若非二十年前,那个逆子为祸作乱,叛派倒戈,今时今日,我们还会坐在这干着急。或许是他埋下种子,故意留下祸患。”比起子净、莫俊之的忧心,清薇却是一片骂声。
古清摆了摆手,道:“死者已矣,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