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蛇蜷缩起神身,红红的蛇信吐个不停,空洞的蛇眼仍旧是那么猩红,失子之痛对它的打击实在太大,突然扭动身躯,长尾横扫而出,带起呼啸的腥风,在静寂的黑夜里显得格外刺耳,怨恨的说道:“血债血还,拿命来吧。”
哪吒连忙止住呼吸,努力压抑住吸入体内的毒气,稳住身形在带着狂风袭来的蛇尾接近时,双脚猛的一纵,直升两丈余高,突然一个回身横移,从上而下斜刺白蛇眼睛,口中厉声喝道:“好猖狂的妖精,终于露出了本性,谁存谁亡还得到最后才知道,我的先天法宝双刃叉不是吃素的。”
白蛇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蛇眼中带着一丝轻蔑,张嘴吐出一口毒雾,迎接急刺而来的言平,蛇尾猛的往上一摆,抽向空中的言平,心想道:“就是落个重伤,也要将你致于死地,报我失子之恨。”
哪吒不敢冒险闯入毒雾中,可人在半空无处借力,只能硬生生的急速扭转身体,横移数尺快速向地上掉落。
蛇尾这时带着开山裂石之力急扫而至,哪吒双手握叉护在身前,准备搁挡蛇尾的攻击,心知要是被蛇尾击中,不死也是重伤,暗恨自己太不冷静,陷入两难之中。
迫不得已下哪吒也只好使出杀手涧,也正是因为有这保护伞,他才敢挑战这修为高深的蛇妖,只是不知道这时候能不能见效,嘴里打声喊道:“无耻妖精,要是你丈夫知道你阴毒的本性,不被你气死才怪,还好我将他解救,不然他永远蒙在鼓里。”
白蛇身躯猛的一震,减轻了尾巴上的力度,扫中了刚要落到地上的哪吒,尾巴被双刃叉划出了一道两寸深的伤口,鲜血汩汩流出,嘴里忧伤的说道:“看在你们愿意救我夫君的份上,我饶你不死,我还是走好了。
还请你帮忙转告一句话,‘郎情妾意情长久,孤身远去永思君’。”
几声骨头的断裂声中,哪吒痛苦的摔开几米远,重重的掉落在地上。
稳定了一下心神,在强烈的自责中,哪吒无力的坐起身子,眼睛注视着白蛇。
白蛇身躯急速的缩小,眨眼间变成一条米长白色小蛇,带着伤口快速的离去。
哪吒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喃喃道:“没有了得意的法宝就是吃亏!看来我可能真的错了,妖精居然也心存善念,竟然会对人族如此真情,就算我杀了她的孩子,她还能放过我的性命,三毛大师兄就是比我看的透。”
一直到白蛇的影子在月光下消失,哪吒将双刃叉撑在地上,脸上略带痛苦,努力站起身来,运用法力修复好伤势,往客栈返回。
催韵在客栈口踱来踱去,焦急的眼神左顾右盼,终于看到了一个缓缓而来的身影,每一步都好象重若千均,用来做拐杖的双刃叉在皎洁的月光下散发出蓝色光晕。催韵心想哪吒肯定是受了重伤,飞快跑了过去,搀扶着言平走进医馆,嘴里大声喊道:“大夫,哪吒受了重伤,您快来给他瞧瞧。”
大夫坐在床边,看着哪吒苍白而痛苦的神情,缓缓说道:“他好像没什么伤!”
听了大夫的话,催韵紧崩的心情这才放松下来。
这时李冒摇摇晃晃走了过来。
催韵怨恨白蛇将哪吒伤的这么重,冷冷的对李冒说道:“你身体不适,来这做什么,回去好好养伤吧。”
李冒艰难的走到床前,眉头紧蹙,发白的脸上带着一丝歉疚,闭上眼睛沮丧的说道:“真对不起,给你们带来这样的麻烦,想我‘李冒’清苦一生,洁身自爱,到头来却落得个一生的骂名,妻子是妖精,孩子是妖崽,叫我有何颜面去面对乡亲父老。”
大夫站起身子,搀扶着李冒坐到凳子上后,和悦的说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听催韵说起,你们是受青云嘱咐而来。既然青云那样做,想必你那妖精妻子并无害人之举,要不然也轮不到哪吒来出手了;天意如此,非人力所能改变,一切都是定数,你无需自责。”
哪吒躺在床上侧头看着李冒,装作有气无力的说道:“你那妻子虽是妖精,心地却很善良,我心狠杀了你们的孩子,她却还能饶我性命,可见她的心胸是如何宽广。是我卤莽,为逞一时之快,将大师兄的嘱托弃之于不顾,才造成现在的恶果,先生无须自责,我等必然帮你保守秘密。只是人妖结合,必生劫难,你乃一个普通凡人,不能驯化妖气,所以才有此重症。还有,尊夫人临走时托我转告一句话,‘郎情妾意情长久,孤身远去永思君’,可见她对你的感情还是很深的,只是迫不得已离开了人间。”
催韵脸色一变,坐到床上,握着哪吒的手,听闻白蛇这么仗义,她充满感激之情的微笑着对李冒说道:“真羡慕你们那伟大而纯洁的人妖之恋。”
李冒神情轻松了许多,眼角露出一丝微笑,点了点头,沉默了一会,抬头看着屋顶,轻声说道:“走了也好,我明天就上金山寺做和尚去,只要能修得法力脱离凡体,我便可以和她再续情缘。”
“可怜的金山寺,得出一个花和尚了!阿弥陀佛!”非凡总算又出现了。
“师父,徒儿有伤在身,不能为您守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