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气焰嚣张的雾霾弥漫在城市上空。西子以优异的成绩夺得本年度第一,校长打电话来说她有幸与校董在宴会上跳第一支舞。
信大历届没出过这样的规矩,西子转眼间就能成为全场瞩目的焦点,这个头衔压在肩头有点沉,估计她又该被人抹黑了。
女人觉得头疼,校园论坛八卦多,西子在上面被骂的要多难堪有多难堪。
她拿着演讲稿在校园广播厅内熟读,上头下达命令,今晚的舞会由她主持开场。西子知道,这又是南煜沉的意思。
策划部几名女学生帮着音响师搬道具,她们睇向西子的眼神都带着鄙视,欧静指挥两个人去调试现场灯光,她是策划部部长,必须全程监督舞会搭建过程。
西子坐在旁边课桌上,欧静瞅了眼背台词的女人“喂,你过来帮下忙。”
西子头也没抬,“我不叫喂。”
“我们现在忙不过来,让你帮个忙怎么了?你少在这自命清高,考第一很了不起?又没有打破信大最高考分记录保持者的分数。”
西子目光落在课桌的演讲稿上,“如果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那么你人手不够也在情理之中。”
欧静咬了下牙关,一口恶气暗藏在胸口没有立即发作。
时间从指缝中悄无声息的溜走,傍晚十分,一切准备就绪,西子换上南煜沉送的那件澳大利亚知名设计师设计的晚礼服。她拿着台本刚步入后台,就被几双奇怪的视线盯个正着。
黄白相间的衣服按照她的尺寸,巧妙的融合了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欧洲贵族风格理念,加上她本就一张出水芙蓉的脸,不施粉黛而颜如朝霞映月,这样的气质,难在其余女人身上找到。
她要往演讲台上一站,惊艳全场,毋庸置疑。
明明是被南煜沉藏在背后不可见光的女人,他却用自己所能想到的最好方式,让她不留余地的展示自己的破茧成蝶。
欧静双手环胸打量她,继而笑的难以自制,那是一种,近乎放肆的嘲笑。
“西子,我当真以为扶不上墙的烂泥能飞上枝头变凤凰,原来……”
“是只丢人现眼的假凤凰。”身后一人帮她补充,五个女生围在一起笑得花枝乱坠。
西子皱了下眉头,外头这会已经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商政名流无数,财阀大腕云集,还有不到十五分钟她就要上台讲话。
欧静兴奋的撩开帷幕,只露出个巴掌大的空隙,以供西子能清清楚楚看见外面的人。
“西子,你这个穷家小户没吃过猪肉,难道连最起码的常识都不懂么?舞会撞衫,就如同被人当众扇了个耳光,是奇耻大辱。瞿家大小姐,你比得过么?”
西子顺着她手指望出去,坐在台下第一排位置的女人,发髻高绾,笑容尔尔,身上那件黄白相间的晚礼服将她姣好的娃娃脸衬托出另一种韵味。
瞿吻儿正同南子妤交耳攀谈,南子妤端着杯咖啡,举手投足间的仪态大方得体,这样毫无伪合感的画面,才是名门望族家的小姐该有的本质。
西子输在卑微的出身,没有优渥的条件让她丰富自己的眼界。
这种奢而不凡的盛宴,她是第一次参加,却可笑的与豪门大小姐撞衫,欧静说的当众那巴掌,注定是瞿吻儿狠狠掴在她脸上。
西子抿唇,时间快来不及了,她没有多余的礼服换上。
欧静和几个姐们儿等着她出丑,措手不及的状况来的太快,西子完全没有任何准备,她杵在原地,只觉呼入的空气变的微薄。
欧静睨着她不知所措的表情,“怎么办呢?时间剩下不到十分钟。”
西子几乎快把下唇抿破,这次学校承办的舞会有多重要,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欧静知道她栽了,心里大爽,这么重大的过失,可是要被记大过的。
哈哈哈。
倒计时五分钟,西子折身往后门走。
“静姐,她要临阵脱逃了。”
欧静得意忘形,“没有礼服她怎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上台主持?难不成真要跟瞿小姐一较高下?除非她想成为今晚最大的笑柄。”
“现在全校人都知道她是今晚的主持,她要不来,整个信大都该跟着丢脸,学校里那些早就看不惯她的人还不得把她撕来吃了。”
欧静掩嘴,笑得忘乎所以,今晚这场免费的好戏,真是想不精彩都难啊!
后台十来个人隔岸观火,都在期待西子出糗的那一刻,一定很有趣。
倒计时一分钟。
校长在后台找了圈没看见西子人影,“宴会马上就开始了,主持人去哪儿了?”
欧静看了眼灯光师,“她去上厕所,说是马上回来,灯光放暗,现在把聚光灯打到台上那个入台口,这样主持人上台所有人才能看见她。”
身后几个女人忍住没笑,要待会等不到西子上台,这束光放在入台口该有多丢人,哪怕西子上台,穿着同瞿吻儿一模一样的晚礼服,更是啼笑皆非。
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