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土关隘内侧,三百余万的大军中。。
青荷道人,微蹙起了眉头。
他俯视着红土关隘,脸上的神色,却由冷漠变成了庄重,。
“被识破了?”
“真不简单啊。”
青荷道人面露唏嘘,仰头看向了天空。
他的语气,显得格外低落。
“这样的人物,镇守一方,已绰绰有余。”
“有根,你眼光不错啊。”
不。
“不是。”
有些沙哑的声音,传至了青荷道人的耳畔。
随后,便是距离青荷道人,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青荷道人的身体,顿时僵住了。
他看着湛蓝净澈的穹天,双眼彻底的瞪至了极限。
一个穿着普通板甲,脸上遍布着疤痕的人,走到了青荷道人的身旁。
有根站在坡顶,垂头望向了红土关隘的城墙,望向了围着城墙内侧,一眼望不到边的军卒。
“他们可以识破,非只是其能力出众。”
“最主要的,是你的计策,实在太弱智。”
两人间,寂静了许久。
青荷道人缓缓垂下头,转动起僵硬的脖颈,用瞪圆的双眼,注视着站在身旁,沉默不语的有根。
“你,你,你……!”
青荷道人微张开嘴却感觉舌头打起结,半天竟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他在定边郡城墙上,第一次见到有根时。有根戴着面具。
他没有见过有根的面容,却在第一眼,便认出来了有根的身份。
所以,他很疑惑。
他想问的是,有根为什么出现。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三百余万的大军中,数万名修者遍布。
青荷道人所站的土堆周围,更绘着无数的符文法阵。
有根若是强闯,青荷道人如何会在事前,却一点征兆都没有发觉。
所以。结论很简单。
有根,没有强闯。
他如常人般,穿过了三百余万大军之间,并沿着无数符文阵法的间隙,悄无声息的走上了土坡。
“你的阵法,布置的很多。”
“但用来灭我的符阵,却只有一个。”
“为了弄清楚这些布置,我在这四十三天中,可花费了很多的精力。”
有根微抬起头。双眼平视向了前方。
他语气平静,面无表情。
“你,你,。”
青荷道人咽了口唾沫,紧皱起了眉头。
他看着面无表情的有根。呼吸都几乎停滞了。
他努力平复着在内心中,浮现出的恐惧和震惊,尽量保持着不急不缓的语调。
“你,是怎么做到的?”
“各郡。各军都有建制,都有督战将领,你。。你是如何混进来的!”
闻言,有根眨了眨眼。
他脸色不变,语气却充斥着几分冷漠。
“想不清楚吗?”
“那就仔细去看,我和你一起看。”
一起看。
有根突然抬起左手,伸向了青荷道人的脸。
他左手的五指,轻抚在了青荷道人额头的边角上。
那一刻,青荷道人绷紧了脸颊上的肌肉。
他想躲开有根的左手,却躲不开。
“什么叫,以一当千。”
正午,烈日当空。
无数的粗麻绳,被抛下了城墙。
无数的士卒,接着麻绳的牵引,落下了关隘。
一万四千余兵卒,背靠着关墙,在关隘内侧集结。
唯剩的战马,只有六匹。
骑着马的人,只有六个。
六人以外,都是步卒。
无论是将领还是兵卒,都满身染血。
除了决定赴死的六人外,其余的兵卒都意志消沉,斗志却十分昂扬。
世人,谁不惜命。
因此,跟着石脑等人的一万四千卒兵,已经没有了选择,只能全力应战。
最前沿的联军军卒,后退了些许。
组成方阵的蛮兵们,出阵了。
在为期极端的攻城战中,皮粗肉厚的蛮兵一直都是攻打关隘内侧城墙的主力。
这些蛮兵给守关的石脑等人,带来了相当大的压力。
可如今,这样的压力,已经不存在了。
石脑抬起右手,抚了抚覆在脸颊上的铁面具。
有些大,也有些冷。
石脑放下右手,又抬起了左手。
他用双手,朝着不远处驶出众多士卒间,组成方阵的蛮兵们,比划了片刻。
他放下双手,透过铁面具眼窟的目光,微微闪烁。
“蛮兵战力卓绝,我军兵卒与之硬抗,毫无胜算,其他书友正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