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她到后院,张叔的车已经在那晨等着,他将她塞进车里,头也不回的走了!
紫溪坐在后排,脸上还得疼得火辣辣的。明明什么东西都没吃,什么东西都吐光了,胃还是很难受。“张叔,停车!”
张叔透后红视镜看了她一眼说:“安小姐,我答应了少爷要送你回他的公寓的。”
紫溪已经无法忍受了,胃酸得她直想吐。她用力的打开车门:“停车,再不停车的话,我就跳车了!”
张叔看她身体摇摇晃晃的,真的要跳车的样子,赶紧把车开到路边停下。
紫溪冲下车,蹲到路边狂吐,结果什么都没有吐出来,只有胃酸。一吐完,身体更难受了。楼子浣今晚不会回那座牢笼了,为什么她还要回去乖乖的做他的囚犯。“张叔,你开车先走吧!我自己坐车回去!”
张叔哪里肯,拉她上车:“安小姐,你请你不要为难我。少爷让我送你回去,我要不送你回去,少爷会怪我的。”
“你放心吧,张叔!”她用力的扫开,朝马上中央走去,“你替楼家工作了那么多年,楼子浣怎么可能会怪你。在他心目中,你比我重要千倍百倍万倍,就算路边的一只小狗都来得比我重要。”
“安小姐,请你不要任性了,你快上车了。你这样站在马路上,很危险的!”张叔为难的去拉她,可她根本不领情。
“我不会跟你上车的!”紫溪扬手要拦计程车,“你走吧,我要回我自己的家,不要再回那个牢笼。”
她和张叔纠缠着,突然眼前冲过一束亮光,刺痛她的眼。她本能的推开了张叔,看着那束光线离自己越来越近。她笑,也许能这样一次解脱也未尝不河。她闭上眼,等待死忘来临的一刻。
然后,在刺耳的刹车声之后,什么都没有。她睁开眼,一辆银灰色的大奔就停在离她十厘米处。车内是个男人,因为光线的原因,她看不清他的样子。
车门打开了,俊朗帅气的男人站在她面前:“小姐,你要想找死的话呢可以到新世纪大厦。那里有三十五层,你从顶楼跳下,一了一百了,不过先要小下看楼下有没有路人。你这样站在路中央,撞死你事小,如果弄脏了我的车,还得害我被请到警察局去问话,那问题就大了。”
她抬起头,不明白这年头是怎么了。为什么长得帅气俊朗的男人说起话来都这么的毒舌。“先生,那真不好意思。害你受惊了,要不要我带你去庙里,收收惊。”
男人先讶异她的巧舌,仔细看清她的脸后,挑起了眉:“小姐看上去很面熟,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紫溪哼笑:“先生,你态度未免变得太快了吧!还有,你这种搭讪方式太老套了。”说完,她转身,要再去拦计程车。
张叔镇定过来,上来接她:“小姐,快上车吧!我说了在马路中央很危险,你快上车,我送你回去。”
紫溪还是不想回去,她甩开张叔的纠缠:“我说了,我不会回那里去。”
男人似乎兴致勃勃的看好戏似的,眼看她就要拦到计程车,他追上去:“你是安紫溪!”
紫溪回头,自己是模特,也拍过几个广告。没想到,城中人人认识了?
“我是钟康齐,你还有印象吗?”
钟康齐?她努力搜索着,很耳熟的名字。可一时间,她脑海一片空白,不记得自己的记忆里会有一个叫钟康齐的人。
“我是楼子浣的同学,我去过楼家好多次的。你怎么会在这儿,今天不是楼伯父的生日吗?我刚回来,正准备去给楼伯父祝寿。”
是的,楼子浣的同学是有一个叫钟康齐的。她被关在厕所被楼子浣羞辱,人群里有他。她被楼子浣放鸡蛋过敏出丑时,人群里有他。
“你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说罢,她拦下计程车,坐上了车。任张叔喊她,她不动所动,让司机开车。
钟康齐推推眼镜,居然笑了。她肯定安紫溪想起了他,可是她却装不认识他。有趣,有趣!
紫溪回到自己的小窝,窝在沙发里,全身都放松了。整个晚上,她都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在楼家发生的种种对她冲太大,她闭上眼,想要让自己休息片刻。脑海中居然浮现黑耀司的面孔,他讥笑的表情,深暗的眼眸。她寒毛竖起,紧张得坐起来。他对楼家肯定是有计划的,不然不会沾染上母亲。当年她就应该知道的,那个男人曾那么强势的干预过她的选择。
她命令自己不要再想,以后尽量远离楼家。也许,这次代言结束后,她可以离开这儿。
她去冲了澡,脸还火辣辣的疼,一照镜子竟然发现肿了。幸好家里医药箱的药应有尽有。她给自己上了药,躺回阔别几日的小床。深沉的疲惫感排山倒海的涌来,来不挣扎的她就沉沉睡去。
她睡得很沉,后来又做起梦来。梦里门铃一直响一直响,响得她很慌很乱,她惊醒过来,门铃真的在响。这么晚,会是谁?她很装作没听到,可是那铃声很执着,一轮又一轮的响起。她无奈的下床,透过门眼一看,居然是楼子浣铁青着脸站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