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自救
西北昼夜温差大,赵苻岩一个喷嚏就感冒了。
荆和替他捏了个脉,写了个方子抓了几帖药,本要叮嘱他按时用药的,后来想到他身边可怜的连个人都没有,而且最近早出晚归的像是特别忙,所以熬药之类的粗活就他来做了。
自沈清在药王谷不告而别后,他在那里待了几天后就收到赵苻岩的飞鸽传书,当时信上只说让他速速去凉州西海,他还以为赵苻岩得了什么难言之隐的病症,到了西海郡才知道他是被什么人给袭击伤了腰腹。
孟长渊评价赵苻岩这个人呆闷,不懂浪漫,毫无情趣,还总是把事情藏在心里不与人说,荆和是完全赞同孟长渊的说法,他这人与其说死心眼倒不如说不愿意去相信别人。就拿这次受伤来说,要不是他觉得事情不简单,日夜兼程及时赶到西海,他大概就去阎王爷那里喝茶了。
碰巧今日程青阳来了,还带了一个大包裹,解开包裹里面全是奏章文折,赵苻岩出来这么久朝中有很多事要他亲自过目处理,但是他还是有点被这一堆要处理文折子给惊到,立刻体内有一股气不顺,抬手捂着唇就咳了起来,然后就咳出一点血吓坏了程青阳。
“没事儿,最近吃多上火的食物。”他淡淡的解释道,缓缓的拿出手帕擦掉嘴角的血迹,又说:“类别都分好了吧,你先搁下我等会儿再看。”
“公子,您还好吧?”程青阳虽然是个武官,但毕竟是在宫里当差多年的人,察言观色虽不是骨灰级的,但也不差。
赵苻岩眸色淡淡言语渺渺:“听不懂我的话?出去。”
程青阳被他骇住,只能闭嘴无言退下。出门看见荆和正挽着个袖子熬药,他走过去开口问:“谁病了,是公子吗?”
荆和没抬头:“西北天气燥热,公子这些天又吃了些上火的东西,流了几次鼻血,我这是在给他熬降火的汤药,好看的小说:。程侍卫要不要来点?”
听荆和这么说,程青阳觉得是自己多想了,手下有人听说公子在西海被什么人给刺伤了,现在看来消息是假的了,他心里算是松了口气。
程青阳自此住下了,不过离着赵苻岩住的有点远,所以并不知道荆和正在满头大汗的给赵苻岩扎穴治伤。
他腹部有一道一寸长两寸深的伤口,是由短刀匕首所伤,这样的伤口像是近距离所致的,荆和大胆的猜测凶手是赵苻岩认识的人,而且关系是那种比较熟悉亲密的人,他们当时很有可能是在——拥抱。
想到这里,荆和脑海里突地闪过一个人的身影,他看着闭目沉睡的赵苻岩疑惑道:“不太可能吧!”
赵苻岩做了个梦,梦里下着粉白的杏花雨,柔柔的花瓣飘落在他的肩头,他微侧首,眼前闯进一名巧笑嫣然嘴角带着梨涡的女子。
她抓着他的袖子说:“扶疏扶疏,刚才我表演的茶艺怎么样?”
他眉头轻皱,随后嘴角绽开一抹温和的笑,那笑似濯而不妖的青莲,清新雅然。
“嗯,勉强合格吧。”他说。
这个答案明显不是她想要的,她耷拉着肩膀很是颓败,他想哄一哄她,可却发现再抬头女子嘴角浅浅的梨涡消失了,他对上的是一双呆滞的圆眼,而周围的景色不知何时变成了月华满地的夜晚。他愣了愣,笑意反而是愈发的深了。
他摸了摸她的头,轻声问:“你去哪了?”
呆滞的圆眼恢复了他预料中的惊慌和闪躲,她挪开脑袋哼哧道:“你管我。”
如霜的月色将她的面颊照的是近乎透明的莹白,他不受控制的伸出手想去触碰她的美好,可是半路却被她一把抓住手腕,她拧着脸咬牙切齿道:“君子动口不动手!”
他看着她脱口而出:“那,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吻你?”她大概是被他的话吓住了,一双圆眼瞪得极大,双颊也浮出淡淡的红晕,笑意漫上他的眼角和眉梢:“逗你的。”
她翻了个白眼哼道:“无聊!”
突然之间,天空的月被乌云遮住,周身的环境一时之间变得漆黑无边,同时他也感觉到扼住他手腕的力量消失,最后,这个世界只剩他一个人在孤单的尽头踟蹰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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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队伍即将达到焉耆国之时,蔚然却突然从驼背上摔了下去,很不幸把左腿给摔折了。就在所有人对蔚然拖大家后腿表示不满的时候,远远地大漠尽头升起了浓浓的烟雾,仔细听,似乎能听见战鼓擂响,厮杀哭喊乱作一团的声音。
焉耆的都城正在交火!
今年年初,好几个国家的关系变得紧张敏感起来,就在一个月前,越国已经和邻国燕国发生了一场不小的战争,各国像是受到刺激一般各个开始蠢蠢欲动,结盟的结盟翻脸的翻脸,好不热闹。
若他们不是因蔚然摔断了腿而在沙漠里耽误了三个时辰,性命怕是会受到波及吧,光是想想就有点后怕。
梁誉等人迅速组成一个讨论小组,就改变路线的事情进行商讨。
秋娉看着处于深度昏迷的蔚然,秀气的眉毛皱成了一团。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