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动了,那个时候,铃兰天真地以为感动就是爱,直到后来,她才明白,我们如果因为感动而爱上一个人那样并不是爱,爱就是让你心甘情愿牺牲自己的一部分或者全部去成全那个人。
“冷吗?”她明知故问。
薛知其云淡风轻地笑笑说,“还好。”
铃兰过意不去,建议着,“和我去吃一碗拉面吧。”他的笑容舒展了一些,安静地点点头,然后站在她的左边,和她用着同样的频率走着。
两人沉默地走了十几分钟,在靠近铃兰大学的小吃一条街停下,因为下大雪,好多店都没有开门,唯独铃兰喜欢的拉面店照在白地发亮的路灯灯光里。
老板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眼角和额头有明显的皱纹,见到铃兰,很熟悉地招呼道,“小姑娘,是不是今天返校啊?”
铃兰坐在靠近煮面的地方,让薛知其坐下,对他说,“靠着炉子可以取取暖。”
他有些吃惊地看着铃兰,然后笑着说,“我不冷。”
老板娘熟稔地问,“两碗牛肉拉面,多香菜是吗?”
铃兰看向薛知其问,“你爱吃香菜吗?”
薛知其点点头,铃兰对老板娘说,“老样子。”
老板娘开始拉拉面,而后看向铃兰笑着问,“男朋友啊。”
铃兰脸一红,连忙解释,“不是,是朋友。”
老板娘笑着说,“看着吧,过不了多久就是男朋友了。”
铃兰的脸更红了,薛知其笑意更深了一些,不一会儿两碗拉面摆上了桌,铃兰去过筷子和勺子递给薛知其。
汤汁有些辣,但是很鲜美,薛知其喝了一口,全身的冷意全部消散。
铃兰对他说了一声开动了,开始吃起来,她细细地咀嚼着,吃得很香,两人自顾自吃着面条,没有什么话可以说,可是却觉地很舒服。
吃完了拉面,薛知其起身要付账,铃兰敢在他拿出钱包的动作之前,给了老板娘一张十块钱,然后还没有等薛知其反应过来,拉着他离开。
两人之间又是长时间的沉默,薛知其开口,“下次我请你吧。”
铃兰有些在意的说,“你这样别扭我真看不惯。”
薛知其看到铃兰有些不悦,开始紧张起来。
铃兰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真开不起玩笑。”
薛知其的笑容渐渐绽放开来,想起了什么问道,“那个老板娘真不容易,天那么冷,那么晚还在开店。”
铃兰的脸突然的有些僵硬,“那个老板娘的丈夫和儿子死于一场地震,她让自己变地忙碌,是因为害怕寂寞。”
薛知其吃了惊,突然的停顿,接不上铃兰的话来。像是一根针锐利地次过身体的皮肤边缘,不是很疼,却难受。
铃兰继续说,“我刚来这里的时候,因为没有考上千川大学很难过,来这里发泄情绪呢。”老板娘看我一个人在哭,就关心地问我发生了什么事,听完了我的心事她告诉我,“人的一生很简单,生老病死爱恨离别。无论到最后你是孤身一人或是与人把情歌唱完,在我们所走过的历程里,成长的烦恼,幸福的过往,困苦的走过险境。爱始终是简单的。经年后静静地坐在河边看夕阳,开始懂一辈子太不容易了。那些年那些事我们爱的人恨的人都微不足道重要是我们坚持走完一生的历程。”
“老板娘活出了境界了。”薛知其说。
“嗯,她的一些话能给我一些启示。”
薛知其发现自己正在往一个他所不知道的世界走去。
送铃兰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她呵呵地笑着对着薛知其说再见。
在她转身的一瞬间,他脱口而出,“下次我请你吃饭吧。”
她莞尔一笑,回答却延后了许久,他屏住呼吸紧张地等待着她的回答。
而她一字一句那样的清楚,“下次再说吧。”
尽管是笑着,可是答案却含糊不清。
薛知其内心划过一丝失望,慢慢移动着视线,突然听到铃兰的声音,“我们可以一起出去玩。”
他许久没有这样笑过了,
他们就此别过地说了再见,然后往各自的方向走去,冷风吹在脸上生疼。
铃兰回到宿舍开了灯,整理了行李,铺了床,洗了一个热水澡,然后躺上床,却怎么也睡不着。明明知道已经等不到那个人,于是留了一个角落给了另一个人,而那个角落太过狭小,也许那个人用尽了全力也无法挤进来。
莫依依回学校的时候是开学前一天晚上,她看上去很疲惫,只对铃兰打了一个招呼就呼呼大睡起来。
等半夜醒来,她突然想到了想到什么连忙叫醒了铃兰,兴奋地说,“铃兰,con三月的时候要在千川再举行一次演奏会,我们去吧。”彼时是凌晨两点。
铃兰在睡梦中,睡意朦胧,一秒钟错愕之后,点了点头。
然后又回到了睡梦之中。
第二天醒了,铃兰几乎忘记了昨夜的事情,以为只是一场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