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护士。”
他坐在病床上看着她的背影。
也只能看着。
其实梁承宇除了手骨折之外没什么大问题,擦伤也并不严重。
他坚持不肯呆医院,说要出去走走,莫北裳也只好陪他。
“你们为什么吵架?”
“没什么。”梁承宇说,顿了顿,“大概,都是因为觉得和想象不符吧。”
“想象是公主王子,生活是柴米油盐,当然不符。”她这么说。
“太失望了。”他的语气很轻,“我以为我可以的,可以改变她,可以为她改变,可以包容,可以原谅。可是,我还是觉得累了。”
莫北裳没有接话,拿着买好的食物坐在长椅上,“你要吃什么?”
“大亨堡吧。”莫北裳帮他拆好包装,把包装纸整理好递给他,方便目前只有一只手可以使用的“残障人士”。
他轻松感慨,“果然,不一样呢……”
她假装没有听见,自顾自地吃着自己的,“人总是这样,得不到的时候总觉得哪怕付出一切代价都可以,得到了,就觉得不是自己想要的,不一定是喜新厌旧,只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梁承宇低头,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微微笑起来,“上次我们也一起在这里吃过大亨堡呢,好像有点怀念。”
“没什么好怀念的。”她拿出手机,开始编辑短信,“还会再发生的话,没必要怀念。不会再发生的话,不需要怀念。过去了,就让它过去。”
“你今天似乎特别犀利。”梁承宇还是笑着。
莫北裳看他一眼,转过头狠狠的咬下自己的食物,“因为我今天特别不爽。”
“晚上不用陪我吃饭了,夜光沙滩我们找时间再去吧。我朋友心情不好,我陪陪他。”
沈昱暄看了一眼短信,又抬头了看了一眼不远处并排坐着的两个人,微微怔了会,回,“好。记得吃饭。”
舍不得让她等。
他看见她似乎伸手拿着手机看了一眼,抓了许久,又放下,自己的手机里,没有新短信。
呆呆的在车里坐了一会,发动车子,往酒店开去。
放在后座的锅贴,已经冷了。
两个人在街上漫无目的的逛了许久,才慢慢地走了回去。
天空处于明亮与昏暗的边缘,还剩最后一抹橙黄的色彩。混合着亮丽红色的火烧云,映衬着橙黄的光芒,和着透着蓝色的黑,和她的心情一样,说不清是怎样一种感觉。
梁承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莫北裳则是没有说话的心情,两个人就这么沉默了一路。
马上就到医院正门口,莫北裳却猛地停了下来,梁承宇还发着呆,走了两步才反应过来原本并排走的她落在了后面,转过头,便看见她直愣愣地盯着那个人。
是他……
莫北裳条件反射地拿出手机,没有未接来电,也没有未读短信,他并没有和她说一声就过来了,不知道在这里等了多久。
沈昱暄半倚靠在车上,微微低着头,大概是在想事情。属于这个白昼的最后一抹光芒落在他身上,细细的描摹了他的轮廓。
他很好看这是她早就知道的,可是她从没想过,他也能好看的那么冷。
不是冷漠的冷,是冰冷的冷。
像是有一道无形的冰墙将他们隔开,明明看得到对方,触上彼此的指尖,却是世上最远的距离。
莫北裳从来没说过,可在她心里,他是她最暖最暖的阳光,能赶走她所有的害怕和不安,可是此刻的沈昱暄,却让她那么的陌生。
明明是挺拔的背影,为什么看起来那么的孤单。
像是全世界。
只有他一个人。
“小裳。”他转过头看见她,露出了惯有的温柔笑容,但莫北裳总觉得,好像有什么,已经不一样了。
“你怎么过来了?”她还有些愣愣的。
他的眼神黯了黯,“刚好没事,就想着过来接你回学校。”
“你傻啊?怎么不先说一声?”她样子像是有些急了,很自然地抓着他的手,“手这么冰,等多久了?为什么不多穿一点?”
虽然天气不是很冷,但是只穿着衬衫耍忧郁是闹哪样!
瞪了他一眼,让他开了车门,莫北裳钻进去找外套。
“也没有很久。”看着她拿着风衣出来臭着脸要他穿上,他却忍不住笑了,嘴角的酒窝若隐若现,而笑意也终于到达了眼里。
“笑个鬼。”莫北裳瞪他,他仍然笑的温柔,“要回去了吗?”
“嗯。”她稍稍犹豫了下便点头,“我把他送回去,拿下东西就下来。”
“我也要回学校。”莫北裳和沈昱暄同时转头,被忽略了许久的梁承宇忽然开口,迎着两人的目光看向沈昱暄,带着点挑衅,“麻烦你,可以吗?”
沈昱暄还没来得及开口,莫北裳挡在了他面前,“神经病啊,你手今天刚摔的回学校干嘛啊!给我在医院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