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舒怯怯接过了鲁班锁,又凑到了效贤和茂哥儿身边,自己玩自己的,这次效贤只看了他一眼,也没赶人。
席上的人说笑的说笑,喝酒的喝酒,其实大都注意着几个孩子,见徐妙筠此举都暗暗点头,瑞王爷更是笑道:“安舒整天念叨着在家没人一起玩,如今可好了。”
伯让哪里听不出瑞王爷话里的意思,笑道:“您要是放心,就让安舒在宫里住下,一来不用进宫出宫坐马车的奔波,二来几个孩子也有伴儿玩。”
瑞王爷笑道:“这自然是极好的。”便把这件事定了下来。
可是安舒搬到宫里的第一天就和效贤发生了矛盾,现在孩子多,徐妙筠便把凤仪宫的左右厢房都收拾出来,一人一间屋子,住的倒也宽敞。如今安舒搬进来,也照样给他收拾了一间屋子,安舒高兴地跑来跑去,可效贤却不依,非得让人把安舒的东西扔出去,不许他住在这里。
安舒被气得大哭起来,徐妙筠也觉得效贤太霸道了,把他抱到屋子里单独问他:“为什么不叫安舒住在这里?”效贤梗着脖子:“我讨厌他!”
徐妙筠耐着性子道:“这世上的事不是光看你的喜欢,安舒是你的小叔叔,是你父皇的堂弟。你的亲人。你不能这么对他。即便他以前得罪过你,那也是小事,你不能老是记在心上,斤斤计较。前几日母后不许你吃糖,你却躲在被窝里偷偷吃,虽然你后来认了错,可若是母后老是提这件事,你高不高兴?”
效贤摇头:“不高兴。”
徐妙筠道:“安舒也是一样的,他虽然做错了事情,可既然认错了,那就该既往不咎,先生没跟你讲什么叫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么?”
效贤便不说话了。徐妙筠便要效贤去跟安舒道个歉,效贤虽然不怎么情愿,可他一向很听徐妙筠的话,最后还是去了。
安舒虽然娇气,可听效贤对他说对不起。还是很大度的原谅了效贤,徐妙筠便抱着安舒笑道:“安舒是个男子汉,以后可不能因为一点小事就哭鼻子,会被人笑话的,你看效贤和茂哥儿,从来不哭鼻子对不对?”
安舒挺起胸膛道:“那我也不哭鼻子。”
徐妙筠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安舒居然挺害羞,脸都红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除了回家的张序之,桌子边上齐刷刷坐了三个毛头孩子,伯让瞧了都呆住了,最后和徐妙筠笑道:“咱们倒成了专门养孩子的了。”
徐妙筠到是挺高兴:“你不觉得人多也热闹么?”
伯让道:“我可全都是看着你,你要是不嫌累,把婉姐儿,宝姐儿,致远都接进宫来?”
徐妙筠笑道:“婉姐儿就罢了,宝姐儿和致远才多大?等以后长大了倒是可以进宫来陪陪我。”
转眼又是冬天,平静的日子也因为徐景焕即将回京而起了涟漪,本来要等到明天开春才回京的,可因为徐老太太听说晏静宜有了身孕,便坚持要他们赶回来过年。
徐景焕在山西三年任期已满,还从一个知县升任了知府,山西的匪贼更是被剿了个精光,不敢说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和以前相比也太平了许多,百姓无不感恩戴德,如今徐景焕的名号在山西已经远远超过了陕甘总督王迟,从山西回京时,徐景焕甚至还得了一把万民伞,狠狠地长了一把脸。
徐妙筠三年没见哥哥,心里想的抓心挠肺,恨不得马上见到,平日里也常常对着茂哥儿念叨。
茂哥儿对父母十分陌生,在他眼里,最亲切的便是姑母和姑父以及逢年过节见到的徐老太太和徐家其他人,父母长什么样子,是什么样的人对他来说则没有概念。
徐妙筠也是怕茂哥儿见到了徐景焕觉得生疏,便时常跟他念叨徐景焕如何厉害,如何聪明,慢慢的,茂哥儿在脑海里勾勒出父亲的形象,心中也十分敬仰,可对于母亲,茂哥儿却是怎么也想象不出来,只问徐妙筠:“母亲和姑母一样么?”
徐妙筠道:“母亲是世上最疼茂哥儿的人了,比姑母还要疼你。”
茂哥儿似懂非懂点点头。
徐景焕到达京城的那一日,唐翼然,杨敏之,魏子涯并其余几个交好的朋友都跟着徐润安去通州码头接人,十分热闹,等应酬完这些人回到家里已经是晚上了。
三年的时光让徐景焕变得更加成熟,他向徐老太太行礼,徐老太太却拉着徐景焕的手哭起来,场面十分伤感,徐大太太见状忙把茂哥儿抱了过来,让他喊爹。
徐景焕专注的看着茂哥儿,觉得好像在看小时候的自己,因为茂哥儿和他太像了,走之前还是小小的一团,如今却长成小少年了,看着他被养的白白胖胖,个子也较同龄人高。身上穿的戴的无一不是宫里才有的东西,便知道茂哥儿在宫里被照顾的很好,虽然看着他的目光带着几分陌生,可并无胆怯,甚至在听了徐大太太的话后还上前跪下对他行礼:“孩儿见过父亲。”
规矩也是一丝不错。
徐景焕微微一笑,还没说话,一旁的晏静宜已经捂着嘴哭了起来,喊着茂哥儿的名字要过来抱他,茂哥儿看着眼前这个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