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停云娘和野花婶收拾好饭桌,俩个人便进各自卧室。雪驹看着罗停云,眼睛里满是甜蜜满足的笑意。罗停云道“你这半天不吃饭看着我,我脸上也没开花。”雪驹道“你本人就是一朵最美的花。”罗停云无语一下子神色黯然,心下道“长风可不会象雪驹这般会说话,他就会开我玩笑。”雪驹问道“不舒服?脸色不好看。”
罗停云一摇头“你的目光太烫,吓到我。”雪驹一笑在她耳边轻声道“不久我会让你再过上好日子。”罗停云道“真正的好日子就是情意浓浓的,心里也是自由的。”边说边起身去房间,雪驹思忖她的话一时沉思起来。
月上中天,他还在桌边托腮沉思,只觉的身上多了件棉袍,再看父亲坐到他身边,就在黑暗中,也不点灯,父亲道“想什么?担心你娘还是我?”雪驹道“爹,我们这么做,到底为什么?”父亲先哼了一声,又用不屑的口气道“罗停云的话我都听到啦,她妇人就求的一时之安,可是男子汉大丈夫如不建功立业有何面目见列祖列宗?何颜对后人呢?我们付出这么多辛苦,图什么?你母亲放弃锦衣玉食,不就图你一鸣惊人吗?你就是陷入那个黄毛丫头的迷雾里。其实,我当初本不是很同意你俩的婚事,什么指腹为婚?还不是我当时一时酒醉说的玩笑话,你娘就当了真,后来接到罗停云娘的信被人家几句好话绕迷糊了,就闹着要我同意,后来又打听到罗停云娘被抓入天牢,要我舔着老脸求大皇叔救人。我以为,这事也就了了,谁知你母子都当了真,就要娶这乡下小丫头,嗨,我也拗不过你们。可是,雪驹,这人啊,还得是手上有啊,要么权要么钱。”说时起身要回房休息哪知刚要迈步,脚下一滑整个人便要软到地面,雪驹忙扶住他,急得大声唤道“爹,你怎么啦?快来人。”
八
一时间房间里的人都出动,端着油灯,桃夫人在最前,罗停云娘随后,桃夫人急道“老爷,你这是怎么啦?”野花婶在后冷冷的道“见鬼啦。”桃夫人听她话里有话,不敢答言,罗停云娘上前一把脉,又用油灯照了照面色,叹道“中风啦,挺严重呢,好好静养吧,一半日动不得。”桃夫人如中雷击,双眼反插,登时昏了过去。雪驹心内火急,但还是由留忆野花婶搭手帮着,把父母分别扶到床上,然后野花婶烧水,留忆给母亲按摩,罗停云娘给父亲针灸,不大会儿,身上便扎满银针。桃夫人醒过来一定要留忆扶着到老爷床边看护,泪也不断流下。
罗停云一直随着母亲忙前忙后,野花婶烧好水拎着大水壶回来,一直冷冷看着,见罗停云娘施完针,又给桃夫人推宫过血,忙的满头是汗,野花婶嘴翘得老高,罗停云在她耳边轻声道“婶,你咋啦?”野花婶大声答“现世报来的快,和谁玩心眼?”众人一起愣了。野花婶愤愤道“以为我们是傻子,齐搭伙欺骗我们罗停云?”
罗停云娘脸色大变,好在灯光暗看不太清,但还是急道“怎么回事呢”。野花婶对罗停云道“你让他们骗了,包括你娘。”罗停云一怔,不解的看着野花婶,她自怀里掏出一把票据一扬,说话便如落珠急雨:“看,这是啥?银票,每张面额不少于万两!这么有钱还跑这里装什么穷?我告诉你们,我老太婆偷听过你们俩公母唠嗑,罗停云你现在听好。因为国丈现把京里的王公大臣都控制了,你们的意思是瞒着外人眼目,借这里做掩护,联络各州府县的官儿们,领兵打进京杀了那个国丈,让国君再掌大权。当初你们设计,自己找人上的狗屁折子又故意落到国丈手里,说自己是皇叔余党,结果国丈和国君一说,国君故意抓了床上的瘫老头,好让你们装孙子溜出城!你们又怕国丈为难你们,故意装腔耍伎俩,把家产送给国丈哄弄他,然后溜到这里。可是你们这么做,有想过罗停云吗?她还以为你们真的是败家啦,心甘情愿放弃自己的幸福随你们来到这狗屁地方,我才刚还听见这瘫老头夸桃夫人说,‘夫人做的样子真像,完全瞒过外人眼目’,夫人还有点良心,说将来好好补偿罗停云,瘫老头倒大不以为然,说将来立了功业光荣返京让雪驹和罗停云风光成婚也就补偿啦,但又说罗停云出身乡村恐将来让官场的人笑话雪驹,还得给雪驹娶标致懂礼节的小老婆好在场面应酬!然后又蹦跶进雪驹屋不知道鬼嚼啥了。可好吗?说一篇胡话话不久就瘫啦。”
罗停云娘怒目向桃夫人道“当初你和我商量出京,我为了罗停云以后着想,也就答应啦,谁知你们如此欺心?竟拿我们真当傻子?罗停云,我们走。”罗停云一直听着,这时看看雪驹父亲,他动弹不得,但脸上两行泪水流到嘴角又流到脖颈,再看桃夫人身躯微颤,泪水涟涟的对罗停云道“好孩子,体谅一下。国丈耳目多,我们不用这苦肉计,他终归不放心,怕他再寻事下手,所以我们借着给你退婚来表明隐居的决心,这样放出风去,好打消国丈的怀疑。我们也知道你人品善良当然不是真的和你退婚,我们也和雪驹商量好了,京中的事情一有眉目我们就迎娶你过门,好好的补偿。”
罗停云闻言又看向雪驹,他不敢接罗停云的目光,只是面色惨然看着父亲,一时间屋里静静的。良久罗停云终于道“娘,过些时再走,你是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