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刃般she进木柱、窗欞、房梁。
这一下巨响终於惊动了外面人,水榭外传来叫嚷声,有贼!
来人啊!家主遇袭了!
从床榻下隐约能看到静善双足向後退去,等程宗扬从床下钻出来,阁中已经人迹杳然,只有地板上多了一道殷红的鲜血。
…………………………………………………………………………………
水榭内外点起灯笼,将阁中照得亮如白昼。几名护卫用长杆挑了灯笼,搜查水面的痕迹。
程宗扬坐在椅中,**的上身缠著绷带——一枚铁片she透床榻,在他背後开了一道半尺长的伤口,幸好铁片余力已尽,没有透胸而过。
李师师给他包扎著伤口,另一名年轻的佣兵护卫道:贼人已经泅水逃了。龙哥被人刺穿心脉,已经……已经没救了……说著哽咽著滚下泪来。
按标准厚加抚恤。另外找到他的家人,看是否需要奉养。
林清浦躬身道:是。
程宗扬叹了口气,对那名护卫道:今天这事不怪你们。但你们也要吸取教训,一个是小心jing惕,另一个是加强修为。不为别的,就为自己这条命,也不能懈怠。
属下知道了。那名护卫道:请家主责罚。
程宗扬拍了拍他的肩,温言道:这次就免了,下次注意。
护卫离开後,程宗扬道:通知建康方面,家里的护卫留四名打理生意,等祁远回去接管,其余都调来临安。
离开南荒时,殇侯曾给他十名护卫。自己被苏妖妇偷袭,小紫带著自己逃离建康,这些护卫一直没有随行。後来江州之战开始,祁远、吴战威、易彪等人全被调来协助江州之战,只好把这些护卫留在建康照看各处产业,还有宅中的柳翠烟、芝娘、拉芝修黎和那些婢女。
程宗扬已经命令易彪从新组建的直属营挑三十名能干的前来帮忙,但如今自己的摊子越来越大,对手也越来越强,不得不把这些护卫也都用上。
林清浦返回静室传讯,阁中寂静片刻,李师师开口打破沉默,你的家在建康?
程宗扬往椅背上一靠,又痛得坐起来,丝丝吸著凉气道:那里也和这边差不多,有房有舍,但没有什么家的感觉,倒更像客栈。
说著程宗扬叹了口气,有时候我感觉自己就像独自一个人,孤零零在天地间行走,走到哪儿累了,或是被事情缠住了,落了脚,就算是家了。
没有女主人吗?
程宗扬唇角露出一丝笑意,有。但相信我,你不会想遇见她的……
…………………………………………………………………………………
鲜红的朱砂在黄se的符纸上抹过,夭幻的笔触宛如云霞,旋转著氤氲散开。
小紫放下朱笔,将绘好的符籙摊在一枚半旧的铜铢上,然後轻轻一吹。两滴鲜血沿著朱砂的纹路流动起来,最後汇在一处。血滴相触的刹那,符纸化为一股青烟,纤细的朱红se符文丝一样印在铜铢上,然後渐渐渗入其中,消没无痕。
小紫把那枚铜铢系在卓云君发梢,笑吟吟道:好了。往後你就和雁儿心血相连,分也分不开了。
卓云君柔声道:多谢妈妈。
自己拿上行李,先去临安吧。
女儿知道了,紫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