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恋似乎溶在了酒里。
“阿木,再过百年你就该走了!”此时,云散眼望夜空,幽幽而语。
“为什么?”阿木问道。其实,阿木对云散偶尔会提起的二百年,没有太多概念。
毕竟,有些事,阿木真的不懂。
其实,有的时候阿木是莫名的不想去懂。乐而无忧,何必自苦?所以,阿木似乎在回避很多东西。
云散嫣然一笑,转头看着阿木,“因为,那一世,你迟来两日。这一生,你要还我二百年!可是,仅仅二百年!这是你曾经欠我的!”
云散的眼中现出狡黠的神色。佛女的样子,竟然也可以那样娇蛮可爱。
“呃?”阿木微微一愣。因为,他压根就听不懂云散的话,不由苦笑一声。常常,云散的话有些莫名其妙。
“咯咯咯!”云散笑声如银铃,似乎喜欢阿木傻愣愣的样子,然后再次把酒杯斟满,“阿木,你听不懂我的话吧?”
“我不用懂!”阿木似乎回过了神,含笑道,“因为,我懂你便好!”
我懂你便好!这定然是世界上最动人的情话。心有灵犀,胜万千言语。云散听了再次一笑,默默点头。
三界之内,懂佛女的唯有一人。那个人,曾经叫沧海。
“万万年,因果变了!”云散的声音,微微有些低沉。
那一刻,她或许想起了那道紫衣。黑水之上,白发如魔。宁要美人,不要江山。为了阿木,那道紫衣可以抛弃所有。
为什么,那样的人会出现在轮回之中?云散轻轻地斜靠在阿木的身上,她似乎有些累了。
阿木唯有默默地搂住云散,心思突然有些飘渺而茫然。
云散单手旋转酒杯,一时间泫然而泪,然后轻轻地如同自语:“阿木,你不是沧海!”
阿木一皱眉,依旧听不懂云散的话。可是,云散的一滴泪落入酒中。散开,相融。然后,云散把其一饮而尽。
“一百年,二百年?其实,一切足矣。我还要什么?”此时,云散转头,深深地依偎在阿木胸前。
话语,如同梦呓。
“云散!”阿木感觉云散,霞飞双颊,眼色迷蒙。
“阿木,那一世,我们错过;这一世,让我们无憾吧!”云散的长发,轻轻荡起。那绿色的发带,骤然飘落。
淡淡的佛光,似乎有些黯淡。
红尘里,纵使是佛也要欢喜。绿色的衣裙,正在旋转飘起,然后一件件如蝶散落。
云散的身子,曼妙无尽,晶莹如羊脂白玉。
玉臂轻抬,云散勾住阿木的脖颈,抬头,深深一吻落在了阿木的唇间。
“阿木,一切都是你的!三界,九棺,当然还有我……”云散的声音,有些飘忽,有些幽怨,更多的则是动情。
阿木紧紧地抱住云散,激烈地回应。
肌肤胜雪,美人如玉。
佛与魔,其实一切都从红尘起。灵与肉,都在结合。珠纱幔帐,低喃轻语。淡淡幽香,无尽春意。
苦海、月光,定然见证过这样旖旎的夜晚,永恒的夜晚。
“阿木,我是你的……我是你的”云散的声音**媚骨,但是却来自灵魂。
片刻已承,一世之欢。
须作一生,尽君所爱。可有悔?可有恨?哪怕弹指一挥即成往事,哪怕因果轮转,命轮里你不在把我刻印,那我也要成为你的人。
那一夜,苦海的浪涛,高一声,低一声。
………………
二百年,终有尽时。阿木的境界,已然从散魂直奔水劫境。云散眉眼间的忧虑与落寞却与日俱增。
那一夜,有风!海浪阵阵,波涛怒卷。
那一夜,无月!乌云团团,雷电不息。整个乐土海域,正有一场飓风来临。
竹林舍内,灯乱闪。
阿木盘膝而坐,云散抚琴而歌。阿木的神色,没有太多变化。可是,云散眼底深处,颇有隐忧。
只不过,以阿木的境界,还完全看不透云散的掩饰。
六色光华,正从苦海的深处渐渐地升起。一切从六道中来,亦要到六道中去。阿木离去的日子到了。
大海飓风,电闪雷鸣。三个人缓步而来,凝然如山。
为首一人,一身白袍,神容潇洒,正是无忧岛主。其后两人,灰帽灰袍,不见容颜。可是,他的手中各提一盏灯。
六道忘魂灯!
三个人立在离梦岛外。
竹舍内的阿木,没有丝毫的感知。但是,云散已经了然一切。按琴起身,云散笑着走到阿木身前,轻吻阿木的额头。
“我去去就来!”阿木点头。
可是瞬间,阿木便昏然睡去。云散不想让阿木有任何的痛苦,其眼中闪过一抹凄然,单手轻轻地拂过阿木的面颊。
“我的爱,二百年已满。这一日终于来了!”然后,云散身影一动,已在离梦岛外。
所有的凄风苦雨,让